了口氣。
只好順著他的力道坐在了床沿,靠著檯燈朦朧的光看著許衷。
我不太記得自己是在什麼時候閉上了眼睛,反正等我清醒時,正好對上了許衷看著我的笑眼。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摸了摸身上的被子,發現自己想不起來是怎麼躺在床上,又蓋上了這層被子的。
“早安。”許衷笑著對我說。
我遲鈍地點了點頭,柔軟的枕頭、厚厚的被子、許衷看過來時的眼神,都讓我有一種格外不真實的感覺。
“我昨天不是故意去酒吧買醉,”許衷先解釋道,“我被許紜拉去參加一個股東的家宴。”
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她先聯絡上了幾個和姜家有淵源的股東,確認了目前公司內部的控股情況。”許衷言簡意賅地解釋道,“許紜不打算在許志國還沒有確定繼承人時跟許志國爭權,她在英國呆太久了,這回回建海市,還沒有完全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利益往來關係網,不能直接跟許志國撕破臉皮,然後分庭抗禮——她再怎麼聰明,也鬥不過活了五十多歲的老狐狸。”
我眨了眨眼睛,許衷對我說的這些,都是我在日常生活中接觸不到的內容,在我看來格外新奇,因此也聽得津津有味。
許衷撥開了我額頭上的碎髮,露出了清晰的眉眼,他的眼睛裡浸透了笑意,看上去很高興:“就算許志國再怎麼重男輕女,他也不得不承認許紜對金融和商業的敏感度要遠遠超過我和許欽言。”
我來了興趣,問道:那他會考慮把家產留給許紜嗎?
許衷沉默了一會兒,他冷笑道:“怎麼可能?”
我看著許衷半譏半嘲的表情,許紜身上有太多讓人敬佩的優點,我也就能夠理解許衷為什麼願意為了許紜做這麼多——不僅僅因為許紜是他的親姐姐,而且她是真的值得被這麼對待。
“許志國最多給許紜百分之二或者更少的股份來籠絡她,讓她死心塌地地為了手裡的這點股份做事,為未來的繼承者肝腦塗地,做牛做馬,”許衷的語氣很冷,“他倒是會想。”
我不知道自己能夠回答什麼,許衷先調整了一下自己不屑的表情,朝我笑了笑,說:“放心,我不會讓這些事牽扯到你。”
我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許衷也坐了起來,他從背後環住我的腰,我愣了一下,他就靠了過來。
“昨天回到家後,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這些我都還記得。”
我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許衷回來後發生的事情,他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說出口的話也沒有特別驚世駭俗,我一時間沒有理解他的意思,於是想把他的手拍開。
“我就是怕你後悔了。”他說。
我的手頓了頓。
怕我後悔?
許衷鬆開了我,我得以轉過身看著他。
他坐在床上,看著我笑了笑:“最近這段時間,許欽言一直在被許紜打壓,很多承志集團的會議都沒有讓他參加,一些比較大型的商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