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在你手上,不過要是你找不到搬家公司的話,我也可以幫忙聯絡。”
他嘴上遮遮掩掩地說著不會強求,眼睛裡的希冀和渴望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我見許衷慢騰騰地將吹風機收起來,又往我這邊看了過來,像是在期待我的挽留,又像是僅僅是像跟我多待一會兒。
我開玩笑似的逗他:我還以為是你不想住在那裡了。
“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個理由。”許衷篤定地回答,他說完之後才覺得不對勁,“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看著他,很清晰地看到他眼睛亮了起來,一瞬間像是盛了最璀璨的星光。
“我不是不想住在那裡,不,”許衷說,他在這一刻彷彿完全喪失了說話的功能,“我只是不想讓你繼續住在那裡,委屈了你自己。”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住在出租屋有多委屈自己,我一直認為有什麼樣的經濟狀況就會面臨什麼樣的環境,只有許衷覺得住在那裡對我不好。
一點都不好。
許衷將吹風機擱在一旁,他的動作很輕,伸手挑起我下巴的時候,讓我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大半年前坐在柏林夜的卡座裡朝我微笑的少爺。
“我能親你嗎?”他從喉嚨裡含糊出了這麼一句,我安靜地看著他。
許衷從我的沉默和順從中得到了答案,他俯下身,像一片羽毛一樣,覆蓋住了我的嘴唇。
我睜著眼睛,能夠看到許衷閉眼後還在微微顫動的眼睫毛,他的呼吸是跟輕柔動作完全南轅北轍的急促,柔軟的觸感在我的嘴唇上停留了很久,我這才緩緩地伸手,按住了許衷的後脖頸。
我在那一瞬間有些茫然,直到許衷喘不過氣,從我嘴唇上移開,直起了腰。
他眼睛裡殘留著沒有完全褪去的貪戀和慾望,在看到我微微抬起的眼睛時,伸手摩挲過我的嘴唇。
我的嘴角有點腫,在接吻時被他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宣示主權似的留下來有點疼痛的痕跡。
“我很想你,”許衷低聲道,他不斷重複這四個字,像是要將它鐫刻在世界上最堅硬的石頭裡一樣,將它牢牢地刻在我的腦海裡,“沈渙,我真的……很想你。”
他苦笑一聲:“在你提出分開的那段時間,我都不敢想象,如果你真的決定要分手,我該用什麼樣的手段來挽回你。”許衷的手點了點我的胸口,隔著這層血肉,他彷彿觸控到了我的靈魂,“為什麼要在分開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以前對你真的很不好呢?”
我點頭承認他說的對:你以前對我本來就不好。
許衷也不生氣,任由我指責他。
“你先睡吧,”他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一點半了——你有很長時間可以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至於剛才的吻……是我考慮不周,以後只要你沒說要在一起,我就不會再越雷池一步。”
我以為許衷會等著我挽留他,沒想到他真的要走,還不是裝出來的欲拒還迎。
許衷拿著吹風機,開啟門,朝我笑了笑:“我先回房間了,晚安。”
我呆呆地看著他關上門,還是沒能徹底反應過來。
房間裡點了香薰,床頭櫃上還插著空氣清淨機,我躺在床上,用厚實的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身體,在腦海裡翻來覆去地回想著許衷說過的每一句話,還有他試探著落下來的吻,連自己是什麼時候徹底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我一覺睡到天亮,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沒有被人拉開過。床頭櫃上放著一杯溫水,旁邊是兩顆藥,壓在底下的便籤上的字龍飛鳳舞,是許衷的字跡。
“水是溫的,藥是剛買的。我今天要去承志集團那邊,中午和晚上不回來吃飯,有什麼想吃的,你直接跟明叔說就行。二樓有個房間是裝了隔音牆的小型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