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樣不可能真正將他拋之腦後。
他在出租屋裡留下的痕跡太深,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思念。
“我知道靳重前幾天來過了,”許衷明顯不打算長話短說,他揉搓著從抽紙裡抽出來的紙,柔軟的紙巾在他指尖被迫扭曲成皺巴巴的樣子,他有些焦灼,“不是故意要調查你,也不是我發現的,是許欽言跟許志國說的。”
我呆了一下,靳重來我家這件事原本就算不上什麼秘密,我不覺得這有什麼,相比之下,我更關心另一件事: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許衷咬著下唇:“許欽言當著許紜的面告訴許志國的,原話是‘我聽靳重說,哥哥喜歡的那個小男生一個人在出租屋裡過年,多可憐啊,這麼熱鬧的時候,連最親近的人都不在旁邊’——許紜就找到別墅那裡,問我為什麼不陪你過年。”
我不太理解,這有什麼的?
許衷見我不明白,便解釋道:“首先,靳家在加拿大的影響力不小,對於許志國來說,即使他不打算將承志集團往國外發展,但是多個朋友多條路,許欽言這麼說,會讓許志國察覺到他和靳家小兒子的熟稔,對許欽言來說是加分項。”
“其次,他特意在許志國面前重點強調我們倆的關係,本來我除夕和新年這兩天沒有回許家,就已經讓許志國心生不滿了。許欽言這麼說,會讓許志國對我更加失望——他看上的繼承人是一個爛泥糊不上上、天天只想著跟男人過日子的蠢貨。”
我很討厭許衷這麼說自己,不由得皺起眉,他看上去挺無所謂的,甚至有心情朝我笑笑:“我還沒說完呢,你繼續聽我說。”
我只好再看向他。
許衷輕輕敲了敲桌子:“許紜的思想開放,她不會在意我是不是給她找了一個男弟媳,可是她一定會在意我在大年三十這天不回許家也不陪你過年這件事。我們倆的關係在所有人眼裡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就算……就算你提出了要暫時分開,我們也沒有分手。”
他說最後那句話時,聲音放輕了不少,明顯是在試探我的反應。
我低垂著眼睛,假裝自己沒注意到。
許衷微微咳了咳,比起感冒,更像是在清嗓子:“許紜會過來找我這件事肯定在許欽言的掌握之中,他可以不動聲色地讓許志國意識到,他的親生女兒並不介意自己的弟弟跟男人交往——一石三鳥,我從來都沒想到一個人能有這麼多心眼。”
我很難理解這種豪門世家的彎彎繞繞,也從來都沒想過許欽言輕飄飄的一句話,能像帶來颶風的蝴蝶翅膀,帶來這麼多我從未想過的後果。
許衷還在看我,我有點不自然地問道:那你為什麼會過來?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最重要的事情,”許衷的神色變得格外認真,“許紜一定會找我問清楚。她不會因為我不回許家而感到意外,但是她一定會弄清楚,為什麼過年的時候,我也沒有跟你待在一起。”
我覺得自己明白過來了:你害怕許紜知道你那個計劃之後會怪你?
“不,我怕她會怪你。”許衷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