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嗎?”他一隻手攥著傘柄,另一隻手將外套披在我身上,臉色很難看,“你出門的時候,我告訴你今天夜裡可能要下雨,你不理我;剛才我喊你的名字,你怎麼還是不理我?”
他的指腹擦過了我側頸上的吻痕,我有點不適地側過頭,衣服被雨水打溼的地方黏在我身上,潮溼得讓我感到難受。許衷焦灼的語氣和楊明陽的那幾句話交織在一起,我迫切地想要把很多事情問清楚,想知道他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好,是不是真的愛上我了。
加絨外套帶來的暖意驅散了雨水冰涼的溫度,許衷耐心地等待著我的回答,我卻漫無邊際地想,以前他有用這種態度對待他的小情人嗎?
他會專門看天氣預報叮囑他們帶傘,會在下雨天知道他們會淋雨而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門,連鞋帶散了都來不及系,甚至都記得帶一件禦寒的外套?
我抓住了許衷的手,他的手有點涼,可能是凍的,他驚疑不定地從我們倆握在一起的手上看向了我的眼睛:“你……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又鬆開手,穿上了那件外套:沒什麼,先回家吧。
許衷等不到我的回覆,沒有再追問,他像是看出了我的糾結和焦慮,於是順從地同意了我的決定:“那你先把外套的拉鍊拉上,別感冒了。”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腳上那隻鬆了鞋帶的鞋子,我只好蹲下來,幫他繫好了鞋帶。
不算傾盆的雨水沿著傘面連續不斷地滴了下來,我從他手裡接過了那把傘,許衷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我覺得你今天怪怪的,是楊明陽跟你說了什麼嗎?”
我一邊努力不讓只穿了一件單衣的許衷淋到雨,一邊沉默不語地往出租屋的方向走。
許衷也沒再說話,他在開門後就把我推到衛生間裡催我洗澡。
他行色匆匆地開啟了浴霸,弄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響,我抵住了那扇他準備關上的門,拉住了他的衣袖。
許衷頓了一下,他挑眉:“怎麼了?”
我緩緩地鬆開手,在許衷的注視下問道:你為什麼要留下那個吻痕?
我太想知道他的答案了。
許衷沉默了很久,我都沒指望能從他嘴裡得到答案的時候,他才開口。
“這也沒什麼吧,畢竟我們倆都同居這麼久了。”
“他發燒了”
我沒料到自己會在藥店門口碰到陳渡。
昨天夜裡,許衷沒怎麼淋雨,但是建海市秋天的晚上總是冷得驚人,更何況還下了雨。他在洗完澡之後讓我幫他倒了杯開水,我看著他捂著杯子祛寒的樣子,猜想他大概是受了涼,總擔心他會感冒。
躺在床上的時候,藉著檯燈發出的光,我看到許衷半睜半閉的眼睛,想摸他的額頭時被他抓住了手腕。
“怎麼了?”他問道。
他的聲音和平時沒什麼不同,看著我的目光格外專注,我搖搖頭,在他有些疑惑的視線裡翻了個身,面對著他。
許衷就笑了笑,柔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