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
他的手指揉皺了手語書的一角,我看到那上面是幾句很基礎的手勢和對應的解釋,不至於讓他皺起眉。
許衷很耐心地又問了一遍:“你也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我想說自己除了許衷一無所有,當然不會離開他,可是當我看向許衷,他眉眼間沉鬱的神色很重,像是問出這句話有多麼困難一樣。
於是我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比劃道:對,我不可能離開你。
許衷這才舒了口氣一樣,他笑著去拉我的手,眼睛落在我的脖頸上,歪了歪頭:“我能再留個吻痕嗎?”
我臉紅地擺擺手:沒有人會扒開高領毛衣去看我的脖子。
“你在想什麼呢?”許衷一臉促狹,他笑眯眯地對我說,“我想在你身上留下屬於我的標記,只要我想看就能看到,僅此而已。”
我向來禁不住他的蠱惑,就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你是我的”
許衷沒再跟我提起過許欽言,就好像深秋的那天下午,他跟我提起許欽言的那寥寥幾句只是無心之言。
我就順著他的意思把許欽言這個人拋之腦後,沒什麼事幹的時候看著正在翻看著手語書的許衷,會在腦海裡回想起他給過我的無數親暱的靠近。
我還是沒能從許衷嘴裡聽到“我愛你”那三個字,他也沒有說過他到底是不是已經愛上我了。
他用過那麼篤定的態度給過我承諾,說他永遠都不會離開我,我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已經很好了。
至少許衷不可能給謝遠或者是陳渡這樣的承諾。
可能是許衷私下裡跟楊明陽說了什麼,楊明陽出現在柏林夜裡的時間越來越短,有時候他的目光和我交匯時,會主動移開。
我沒想過要找楊明陽問個清楚——我心知肚明,如果有的事情從一開始就不能告訴我,那麼我再怎麼詢問都得不到答案。
更何況,比起聽楊明陽語焉不詳的那幾句話,我更想聽許衷把一切都事無鉅細地告訴我。
我嘆了口氣。
陳渡在那天之後沒再找過我,反倒是謝遠殷勤地問過我幾回陳渡的態度,我不想插手他們倆的事情,大多數時候都只是搖搖頭。直到陳渡擔心我不堪其擾,不止一次地主動跟我發訊息,說要是覺得謝遠太煩的話,可以把謝遠的微信刪了。
【我】你跟謝遠到底怎麼回事?
【陳渡】許衷不是給過我一張卡嗎,他見錢眼開,天天纏著我
【陳渡】之前許衷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把他甩了?
我有點想笑,抿著嘴看了許衷一眼,他朝我揚起眉,是一個疑問的表情。
我搖了搖頭,意思是沒什麼。
許衷把書放到一邊,湊過來看我的手機:“你在跟誰聊天呢,這麼開心——江肅洲嗎?”他的聲音在看清我給陳渡的備註後降了下去,聽上去有點冷,“是陳渡?”
我沒在意他看我聊天記錄的行為,怕他歪著身子看手機的姿勢不舒服,還把手機往他那邊挪了挪。
“你和他什麼時候這麼熟了?”許衷的臉色不太好看,“我記得之前他看不上你也就算了,還總是為難你吧?”
我想起一開始不算特別愉快的記憶,在許衷質疑的目光下默默地點了頭。
“他都那麼對你了,你還能跟他好聲好氣地聊天啊?”許衷鼓著臉,他翻了一下我和陳渡之前的聊天記錄,臉色不太好看,“你跟他很熟嗎?”
我下意識地點點頭,又在許衷的注視下趕緊搖搖頭,許衷盯著我:“到底熟不熟?”
我很難斷定我跟陳渡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忘不了他以前縮在許衷懷裡朝我露出挑釁又得意洋洋的笑容,同樣也記得他在雨天裡穿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