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想讓我繞個路把他接回去的話,”小張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小心地問道,“你不會介意吧?”
我一時失笑:不介意。
小張興致沖沖地應了一聲,發動了汽車:“不過少爺好像又喝酒了。”
“他出事了”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喝酒?”
聽到許衷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張剛發動汽車,我從後視鏡的倒影裡看到他一臉茫然地看過來的目光,輕輕地搖了搖頭。
許衷喝的不算多,眼睛也算得上清明,注意到我和小張交匯的眼神,他也只是微微鼓了鼓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偏過頭,垂著眼睛,聞到他嘴裡的酒氣。
他放低了聲音:“這幾天,我真的很忙……要開會,籤合同,參加宴會,還得幫許紜去應付大大小小的股東和董事。”
我知道他這段時間忙得團團轉,針對許欽言針對得格外頻繁,否則靳重也不會為了許欽言找到我這裡來。
“幸虧你在別墅裡等著我,”許衷一邊說,一邊誇張地嘆了口氣,我沒給他什麼回應,也不妨礙他一個人自顧自地說個沒完,“再怎麼樣,我也得有一個勸自己回家的動力吧。”
我摸了摸他的頭髮,沒有給他回答,許衷從善如流地閉上了眼睛。
汽車在街道上飛馳而過時,路邊幾乎拉成一條線的路燈燈光透過車窗照了進來,我能夠清晰地看到許衷的眉眼五官落下的陰影。
他閉上眼後,微微抿著嘴,像是因為疲憊至極而終於失去了說話的力氣。我碰了一下許衷浮起紅暈的側臉,他不怎麼清醒地偏過臉蹭了蹭我的掌心,隨即陷入了更深的夢鄉。
那一刻實在是過分靜謐而美好,我都有些失神。
我在小張的幫助下扶著許衷進了主臥,時間已經不早了,明叔卻還沒有上床睡覺,他站在門口問我,需不需要給許衷煮一碗醒酒湯。
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許衷熟睡的側臉,搖了搖頭。
“那我先去睡了,”明叔將決定權交給了我,見我堅定地搖頭,便笑著說,“明天還要早起給你們做早餐呢。”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朝他彎了彎嘴角。
許衷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了一聲。
我藉著床頭櫃上臺燈的光,確認許衷沒有清醒的跡象,這才走出了主臥。
昨天糊里糊塗地跟許衷睡在了同一張床上只是一個意外,我不想再重蹈覆轍,所以回到了客房。
回到房間後,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許衷靠在我肩膀上時留下的溫度彷彿還沒有消散在空氣裡,隔著一層睡衣,我摸了摸肩頸,只摸到了過分柔軟的布料。
我很難去說服自己繼續生許衷的氣,在我和他分開的這段時間裡,我不至於遲鈍到感受不到許衷對我的在意和關心。他給我的銀行卡現在還跟那張紙條一起夾在我的手機殼裡,我在摩挲著手機邊沿時,能夠感覺到手機殼背後微微鼓起的弧度。
我在很多方面都比跟我境遇相似的靳重要幸運很多——比如許衷現在毫無保留的愛,比如會站在我這邊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