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他搖晃著手裡的礦泉水,“但是我跟你還是能見面的——你幫我問問許衷,今年年夜飯會回許家吃飯嗎,姐姐是一定會來的哦。”
我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許欽言嘴裡的“姐姐”是誰,畢竟他說的那麼流暢,我都要以為他和許紜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親姐弟了。
我準備回家後問問許衷,就徑直往小區裡面走。
只是在走進小區門口的前一刻,我微微扭過頭,看到許欽言轉身的背影。
在他離開的方向,是靳重低垂著頭,有些弓著背的身影。
“不愛我了”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許衷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正看著手機螢幕發呆,被他突然開口的聲音嚇了一跳,用力眨了眨眼才看向他。
我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
“你皺著眉,”許衷摸了摸我的眉心,似乎想將我眉間的皺痕撫開,他說,“到底怎麼了?”
他的五官眉眼在臺燈朦朧而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點模糊,唯獨是臉上的表情格外清晰,是過分明顯的憂心。
我摩挲了一下手機螢幕: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是覺得……
“覺得什麼呢?”許衷柔聲問道,他的態度很是溫和,語氣也相當平靜,像是怕驚動了什麼。
我和他在對視間,也只聽得到窗外冬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我猶豫了半天才說出口:就是覺得你們許家的男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挺相似的。
許衷的臉色變了。
他強笑著扯了扯嘴角,表情難看得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嘴唇囁嚅半天,才憋出一句話,聲音很輕:“沈渙,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和他們倆放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我攤在被子上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許衷看上去都要哭了,下唇被咬得發白,他做了幾次深呼吸,剋制著不讓自己再靠近我,又使勁閉了閉眼睛,沒讓眼淚掉下來。
“我跟許志國、許欽言……不一樣的,”毯子的一角被他攥在手心,將一句話完整地說出來,對現在的許衷來說,似乎格外艱難,他死死地盯著我,“他,他們……”
他找不到合適的措辭,只能徒勞地重複那句“他們”。
我盯著他的眼睛,努力讓自己忽視他攥住毯子時因為用力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我甚至有點事不關己地在心裡猜想,許衷要說什麼呢?
我知道,許欽言也好,許志國也罷,他在某些方面跟他們是截然不同,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
只是我還是會忍不住想,如果在還不知道許衷的身份之前愛上他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其他人,許衷會像對我一樣對待他們嗎?他也會像愛上我一樣愛上他們嗎?
當我注視著許衷的眼睛時,我看到他眼眶通紅,眼睛裡泛起了淚花,臉色蒼白就像是大病初癒,我發現自己在許衷這裡得不到答案。
我對於許衷來說,真的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那個人嗎?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是許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