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林夜待著,”陳渡拿吸管戳了戳我的手背,好奇地問道,“他跟許衷的關係是不是連裝都不想裝的差?”
我聳聳肩:顯而易見。
“我就知道,”陳渡嗑著瓜子,“他前兩天還找過謝遠呢。”
這在我的意料之外,我驚訝地看著謝遠。
謝遠對著我翻白眼:“還不是你招過來的——之前他只是對你感興趣,到我上臺的時候就不見蹤影了,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柏林夜一待就是一整個晚上——許志國是不準備讓他有競爭家產的機會嗎,他怎麼天天這麼閒?”
許衷跟我說過,許志國把許欽言從國外接回來,大概也只是為了讓他產生危機感,如果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他不可能把許家留給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子。
現在許衷跟我分開,落在許志國眼裡,也許是以為許衷想清楚了,意識到跟一個男人的愛情抵不過億萬家產。
陳渡繼續嗑瓜子,兩個人一起看著我。
我只好把許衷跟我說過的話和我自己的猜想和盤托出,陳渡歪著腦袋思考了半天也沒得出結果:“就算許家的家產落在許衷手上,最後不也是你受益嗎?”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如果許衷在沒有我的幫助下就讓許志國將家產轉移到了他的名下,那麼他真的還會想到我嗎?
我還是沒辦法信任許衷。
我正想著該怎麼回答,門被敲響了。
“你點外賣了?”陳渡把剛才的話題拋之腦後,他敲了敲桌子,問道。
謝遠搖搖頭:“沒錢。再說,外賣員也要回家過除夕,又不是誰都跟我們倆一樣無家可歸,還要去別人家裡蹭吃蹭喝過新年。”
陳渡被他這句話氣笑了,我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吧。
“行。”
我開啟門,門口空無一人。
我正覺得疑惑,往前走了兩步,在樓梯口那裡發現了一個紅包。
我知道新年收紅包是習俗,但是我在孤兒院的時候,不會有人給我準備紅包;出來工作後的那幾年,都是一個人在出租屋裡度過,更不會有紅包送上門。
哪怕是今天,陳渡和謝遠登門拜訪,我也沒想過他們會給我包紅包。
只有這是一個例外。
我猶豫了一下,把紅包撿了起來。
裡面是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紙條,是許衷的字跡。
“密碼是你生日。”
我正在思考這是不是分手費時,手機亮了起來,我低頭看了一眼。
【許衷】新年快樂
煙花在夜空中升起,炸出了一片火樹銀花。
“來見你的”
我對著手機螢幕發呆,好一會兒都沒能回過神。
從我的視角往窗外看去,能看到五顏六色的煙花在空中綻放時發出的光,格外明亮,就像是黑夜裡唯一的色彩,就連家家戶戶亮起的燈光都比不過一分一毫。
客廳裡陳渡正在問謝遠:“我記得建海市市區內不是禁止燃放煙花爆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