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他質疑我,於是更加堅定地點了點頭。
許衷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他低聲嘆道:“沈渙你啊……你這樣的話,我真的……”
我只是凝視著他。
“算了,”許衷又嘆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他把手機遞給我,“這是要給你看的東西。”
我接過去,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許衷。
也不知道在這幾秒鐘裡,他想到了什麼,已經面色如常了:“看吧,沒事。”
我看到空無一物的相簿,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正想打字問他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陳渡說過的話。
陳渡說,他就喜歡儲存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斷了之後就會刪乾淨。
許衷給我看一片空白的相簿,是想告訴我,他跟陳渡已經斷乾淨了嗎?
他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一個答案在我腦海裡緩緩浮起,卻被我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許衷輕輕敲了敲桌子,把手機拿了回去,他對上我震驚的目光,語氣輕飄飄的:“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說過,我對啞巴不感興趣這句話?”
我下意識地要低頭看手機,可又忍不住將貪婪的目光長久地停留在許衷的臉上。
“這個問題還需要你翻聊天記錄去回憶?”許衷問道。
我立即搖頭。
沒有人比我對這句話印象更深了。
我對明叔、小張還有陳渡嘴裡“例外”“獨一無二”“與眾不同”這些字眼的抗拒,全部來源於許衷對我說過“不感興趣”這四個字。
可是許衷把刪得一乾二淨的相簿遞給我看,就像我對他的愛意一樣顯而易見。他笑著看我,因為我此時此刻的所有反應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知道我是因為什麼而躊躇不前。
“還沒想明白我要跟你見面是為了什麼嗎?”
我不敢再聽下去了,許衷要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讓我如墜夢中。
我在心裡已經有了確切的猜測,可我沒有細想的勇氣;就好像答案顯而易見,我卻在裝聾作啞,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許衷沒有給我奪門而出的機會,他不允許我逃脫,也不讓我掙扎。
他越過擺在桌上的兩個杯子,抓住了我的手,姿態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勝利者,說出口的話加深了我的每一次悸動。
他說:“沈渙,我反悔了。”
“帶我回家”
我從來都沒想過“我反悔了”這四個字會從許衷嘴裡說出來。
他就像在柏林夜裡第一次接過我送過去的那杯蜜語林一樣,微微抬起下巴看著我,唯一不同的是那雙輪廓格外好看的眼睛裡盛滿了溫柔至極的笑意。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感覺到跟他對視時,自己的心跳亂到已經無法控制。
我知道自己遠比所以為的還要愛他。
許衷把手鬆開了,我長時間的呆滯可能讓他原本遊刃有餘的態度有了些許鬆動,他摸了摸鼻子,罕見地露出一點不確定。
“沈渙,你真的有在聽我說話嗎?”
他一質疑我,我就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