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報銷嗎?”許衷問道。
“我也沒有那麼斤斤計較啦。”陳渡笑得很媚。
許衷可能被他的態度取悅了,沒再有什麼表示。
陳渡端著酒,沒急著在許衷身側坐下,而是盯緊了我。
他比我矮大半個頭,細而白的胳膊反著光,那杯星星點火是用烈酒調成的,度數很高,我以為陳渡最過分的也只是逼我喝完。
誰知他往我這邊走了兩步,一揚手,酒就潑了我一臉。
“我是讓你洗洗眼睛,看清楚自己算什麼東西。”
“幫你出氣”
冰涼的液體從我臉上滑下來,再滴在地上。
我有些倉皇地抹了抹臉,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許衷。
他可能也沒想到陳渡會這麼做,臉上浮現出一瞬間的愕然。
陳渡猶嫌不夠:“五百一杯的酒潑你臉上,算你佔了便宜吧?”他的表情格外驕縱,“一百塊錢的酒就敢端上來,誰給你臉了?”
我沒在意他話語裡的嘲諷和神色間的厭惡,想解釋我給許衷點酒沒什麼想法,又想說陳渡何必仗勢欺人,再一想到許衷剛才讓我別跟陳渡一般計較時的模樣,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陳渡把杯子往桌上一擱,轉過身就要撲進許衷懷裡。
我冷眼看著,卻見許衷站起來躲開了陳渡,下一秒就揚起手,給了陳渡一耳光。
我驚異地瞪大了眼睛,往後退了兩步。
陳渡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許衷:“許少?!”
許衷下手很重,兩句話的功夫,陳渡臉頰上就浮起了紅色的巴掌印。
許衷輕輕甩了甩手:“我早該想到,帶你出來就會丟人現眼。”
我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其他幾個座上的男男女女正好奇地看著這場鬧劇。
陳渡眼眶紅了,他壓低了聲音,語氣裡滿是委屈:“許少,你為了……為了一個啞巴打我?”
許衷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我動了動嘴唇,說不出話,想比劃手勢又想到他看不懂,只好把臉上的酒擦了擦,朝他笑笑。
我的笑容又引燃了許衷的火氣,他看著一臉可憐兮兮的陳渡,漠然道:“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你忘了你的身份了,是吧?”
陳渡臉一白。
許衷嗤笑一聲:“讓你攀高枝,真把自己當成鳳凰了?”
他說完,徑直走到我面前,伸出手,碰了一下我的臉頰。
我屏住了呼吸。
“你們休息室在哪裡?”
許衷收回手,看我一動不動,好脾氣地補充道:“帶我過去。”
陳渡站著,軟著嗓子喊了聲“許少”,許衷就像沒聽到一樣,只是看著我。
我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轉身要走的時候,許衷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換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勢。
我更沒想到他會主動牽住我的手,哆嗦了一下,許衷卻笑道:“柏林夜裡人太多了,我怕我走丟了。”
我紅著臉點點頭,小心地握住了他的手,帶著他去了休息室。
經過調酒臺的時候,江肅洲意外地看著我:“沈渙,客人不能進休息室。”
我這才想起來柏林夜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