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說話就是麻煩。”
什麼叫“也對”?
我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慌張,許衷也會覺得跟啞巴說話太麻煩了嗎?
“不過我提醒你,”楊明陽掏出香菸,抽出一根菸叼在嘴裡,另一隻手一晃,打火機上的火就點燃了菸頭,他抽了一口,很享受地吐出了菸圈,“別抱著什麼無謂的心思。”
我答道:我知道。
無論是江肅洲還是楊明陽,其實他們都沒必要那麼擔心我會向許衷奢求什麼東西。
我想要的,許衷不會給;許衷給我的同情和幫助,我並沒有那麼需要,只是不可能拒絕他而已。
我有自知之明。
楊明陽就聳了聳肩:“我沒什麼要問的,你回家吧。這幾天只有你一個人上班是吧?我會讓財務給你加提成的。”
我把垃圾袋扔進了垃圾桶裡,轉身想走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楊明陽還在抽菸。
我問道:許衷抽菸嗎?
楊明陽意味不明地盯著這行字:“不抽菸,如果沒有必要,他也不會喝酒。”
我在心裡鬆了口氣。
抽菸對身體不好,喝酒也是,還好許衷沒對這兩樣東西上癮。
楊明陽垂著眼看了一眼手指間夾著的煙:“我算是知道你是怎麼成為許衷唯一一個明確表達過感興趣的物件了。”
我好奇起來。
楊明陽的神色晦暗不清,在路燈下凝視著他夾著煙的手指:“他第一次看到單純的像一張白紙的人,有點興趣也是理所應當。”
我心裡有點雀躍,抿著嘴想笑,楊明陽沒再理會我,自顧自地走了。
有了楊明陽的這一句話,側腰的疼痛、身體的疲憊、精神的壓力,好像都算不上什麼了。
回到家後,我敲了一個雞蛋準備煮麵,鍋裡的水還沒有燒開,我忍了半天,都沒忍住點開許衷微信主頁的慾望。
他發了一條朋友圈,圖片上,跪在地上的漂亮少年下巴被一隻手抬起,修長的脖頸上套著黑色項圈,對比分明。他的臉色潮紅,眼睛裡閃著淚光,露出的一小截舌尖擋不住從嘴角滑下的涎水,大了一碼的白襯衫遮住了大腿上的旖旎,沒擋住鎖骨上的紅痕。
配文是“繾綣”。
“事發突然”
鍋裡的水咕嚕嚕地冒了泡,我盯著那張圖片發呆,跪在地上的少年盯著鏡頭,即使已經沉溺於慾望之中,也沒遮掩住眼底的一點點得意洋洋。
那隻抬起陳渡下巴的手明顯屬於許衷,我能夠回憶起他用這隻手拿起酒杯,也按過我的側腰,十指修長漂亮,靠近我的時候,溫度幾乎灼傷我的面板。
許衷已經輕而易舉地脫身,在我留不住他的地方,自有他無邊無際的去處,也只有我一個人還抱著虛無的幻想,居然真的想象過他有封心鎖愛的這一天。
燒開的水發出無數個氣泡被擠壓時產生的聲音,很吵,攪得我更加心亂如麻,乾脆把還沒敲開的雞蛋放在了一旁,關了火後,躺在了床上。
沒熄屏的手機發著光,我扭過頭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