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到陳渡一定會問我怎麼回事。
果不其然,他在那邊沉寂了兩分鐘後,噼裡啪啦地打了許多字。
【陳渡】你突然問這件事幹嘛?你跟許衷的感情是出了什麼問題嗎?還是他要跟你提分手?是不是跟他那個回國的弟弟有關係?
我的視線在那句“你跟許衷的感情是出了什麼問題嗎”上停了很久。
我從來都沒有否認過,我跟許衷在感情上的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
他昨天把放棄說的太輕而易舉了,我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還留有後手。
【陳渡】你要是不想跟我說的話,可以直接說,沒關係的
他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善解人意一些,跟初見時張揚跋扈的男生不像同一個人,可能是徹底放下了。
【我】是我
【陳渡】?
【陳渡】你怎麼了?
我敲打著鍵盤,發現有的話其實並不是那麼難說出口。
【我】是我想先跟許衷冷靜一段時間
【陳渡】?你要分手?
分手?
我頓了一下。
如果我真的能夠那麼輕而易舉地將許衷的存在拋之腦後的話,那麼當他向我提出那個計劃的時候,我就已經跟他斷絕關係了。
但是我心知肚明,我做不到。
在我不太長的二十三歲的生命裡,我把自己的無數個第一次都交給了許衷,他的存在太鮮明瞭,我沒辦法將他忘記。
可我同樣也知道,人是不能在一條溝裡翻兩次船的。
許欽言提醒了我,許紜回國後一定會回許家過年,那麼作為她的親弟弟,許衷不可能真的將姐姐放在一旁,跟我膩歪一輩子。
正好我可以藉著分開的這段時間,好好想一想,我跟許衷到底該何去何從。
【我】不是分手,就相當於離婚冷靜期
【陳渡】這跟分手有什麼區別?
【陳渡】你告訴許衷了嗎?
【我】還沒有
【我】所以才想從他之前的分手經歷裡參考一下
【陳渡】……
我居然能夠理解他的無語。
【陳渡】我記得馬上就要過年了,你跟許衷分開的話,是不是沒人陪你過年?
我沒想到他會提這一茬,愣了一下。
【我】沒事,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了
【陳渡】我過年的時候帶著謝遠去找你
這回是我給他發問號了。
【陳渡】就這麼定了
【我】你跟謝遠不回家嗎?
【陳渡】我們做什麼工作的,早就被趕出來了,早就沒家了
他怕我想多,給我發了一個“小狗打滾”的表情包。
【陳渡】我現在還有點事,先不跟你說了
【陳渡】過年見
直到手機螢幕暗了下來,我依舊沒有回過神。
我從未想過自己跟陳渡會有這麼一天。
就像以前的我從來都沒想到要跟許衷分開。
我在思考著措辭,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許衷在我身側坐下,他穿著我的毛衣:“你醒了怎麼沒叫我?”
我扭過頭,他眉眼間疲憊的神色很重,眼底有點青黑,我的毛衣對他來說有點大了,穿在身上顯得鬆鬆垮垮的。
我沒有回答,許衷早就習慣了我的態度,他以為我只是不好意思,笑了起來:“我想吃麵條,放一個溏心蛋的那種。”
我沒動:你昨天跟我說,你想放棄那個計劃了?
許衷“嗯”了一聲,沒了許欽言的刺激,他看上去冷靜了不少,說話都格外有條理:“看到他跟你親近,我就心煩。制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