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欲突然發作了還是想在你身上留下一個‘名草有主’的標記。”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我下班的時間,我扭過頭看了一眼楊明陽,聽江肅洲說楊明陽請來的這個樂隊的演出效果很好,他最近很忙,數錢數到手軟——不過用許衷的話來說,就是這些錢在以前都夠不上楊明陽一個月零花錢的零頭。
我問道:他怎麼了?
楊明陽避開我的視線,他已經很久沒在我面前抽菸了,只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打火機的開關,一小簇火苗在燈光下發出不那麼刺眼的光。
“我跟許衷也有十幾年的交情了,見過他包養過的所有小情人,沒看過他在他們身上宣示這麼過明晃晃的主權。”楊明陽短暫地笑了笑,我看不明白他眉眼間的沉鬱是在針對我還是針對許衷,“我突然覺得他選擇你是一個很愚蠢的決定,他認為自己可以拿捏住你,但是事實是他會把自己賠的血本無歸。”
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想不通楊明陽為什麼會得出這種結論。
我從來都沒想過“宣示主權”這種東西會發生在我身上,我記得那天晚上許衷咬住我脖頸時的力度很重,他不看我,只是看著那塊他留下來的痕跡。
他那副急切的模樣,像極了害怕我會突然選擇離開他。
我抬起手碰了一下那塊面板,那裡似乎還在隱隱發燙:你是說他很在意我嗎?
“不止,我覺得他要愛上你了。”楊明陽簡略地說。
我僵在原地。
從許衷在咖啡館跟我見面,選擇和我擠在那間破舊狹小的出租房裡同居開始,我在潛意識裡總是做好了許衷會隨時離開我的準備。
我清楚這段時光是偷過來的,許衷對我的好只會讓我更想去回報他,能做點什麼讓他覺得我是有用的。我在很多時候都過分自卑,我不夠優秀,也不會說話,看到許衷為了我受委屈時,我會寧願自己沒有頻繁地給他點那杯蜜語林。
但是在很多時候,我也不得不承認,許衷看上去樂在其中。
我沒有戀愛經歷,看不出來這是不是心動的表現,在聽到楊明陽對我說“許衷要愛上你”的時候,我情不自禁地在心裡質疑,我有什麼值得許衷愛上的地方嗎?
“我是覺得許衷不會承認這件事,才跟你說的,其實這種話應該讓他來跟你說,對吧?”楊明陽無意識地搓了搓手,他有點焦躁地說,“我不反對他愛上你這件事……沈渙,我就是覺得契機不對。”
楊明陽越這麼說,我就越感到心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麼是契機不對?
他重新看著我,就像失去了最基本的語言表達能力:“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是他的朋友,但是我又覺得你不應該被他……”
我沒聽清楊明陽沒說完的話,因為深秋的雨在這個時候毫無預兆地下了下來。
他的嘴唇張合了幾下,被淅淅瀝瀝的雨聲淹沒了。
我往他那邊走了兩步,迫切地想問清楚楊明陽要說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我更想知道,許衷真的會愛上我嗎?
楊明陽就像被雨水淋清醒了一下,他飛快地看了我一眼,從後門進去了。
我在原地猶疑不決地思考要不要追進去問個清楚,許衷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沈渙?”
我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抖了抖身上被雨水打溼的衣服後回頭,看到撐著傘的許衷站在我身後。
現在已經過了零點,他看上去出來的很匆忙,鞋帶鬆了都沒來得及系,身上的衣服還是我的,那把傘歪歪斜斜地擋住了雨,背光的視角讓我看不清他的臉。
直到許衷見我遲遲不回答,走上前用傘擋住了雨,我才看清他臉上毫不掩飾的焦灼。
“我跟你說話呢,雨太大了,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