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非和喬伊然第一次的見面就充滿了敵意。
喬伊然不瞎,屈非坐在床邊情意綿綿的動作,實在礙著他的眼。
“陸哥啊,”喬伊然拖長了腔調回答柳慕江的問題,“也沒什麼事,就是胃潰瘍,反正他也不把自己當人使,生病很正常。”
喬伊然故作輕鬆,卻是故意往柳慕江心上扎針。
柳慕江皺起了眉頭。
紙沾了血,粘在傷口上,屈非終於感覺到疼痛。
“我先走了,公司那邊別擔心,孫琦已經回來了,還有我。”
柳慕江點點頭。
“謝謝你來看我,周姨誇張了,其實我沒什麼大事,麻煩你跑這一趟。”
柳慕江的話禮貌又疏離,無形中把屈非推遠了。
屈非的手還按在傷口上,白色的紙被染紅了一大片。
他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屈非一離開,喬伊然剛才那股撐著的的勁完全消失了。
“你們倆怎麼回事?就不能安生一點麼?天天擱這上演‘醫院風雲’呢?不是他住院,就是你住院,你們倆是在這醫院包年了,不來住虧的慌?”
柳慕江也不知道該如何和喬伊然解釋前因後果,事情就像纏亂了的毛線團,她找不到頭。
柳慕江剛退燒不久,臉色還是蒼白的,眼睛無神,定定的看著喬伊然,逼著他把已經到喉嚨口的話嚥了下去。
“陸哥還在上次那個病房,你要是沒事就過來看看。”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隨著兩人的離開,又變得冷清起來。
柳慕江拿起手機,又把陸雱的訊息重新看了一遍。
“吃藥了麼?”
“記得吃藥,蓋好被子。”
“按時吃飯。”
“…”
他的話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硬邦邦的,連哄人也是這樣的生疏。
柳慕江窩進被子裡,慢慢合上了眼睛,手裡還握著手機。
陸雱住院當天中午就醒了,喬伊然第一時間給柳慕江發了訊息。
然而他等了一下午,柳慕江也沒過來。
喬伊然探試陸雱的語氣,但陸雱對於柳慕江的名字叄緘其口。
喬伊然幾次想告訴陸雱,柳慕江就在不遠的病房,但幾次都被他岔開。
喬伊然從陸雱不自然的態度裡就猜出,兩個人又鬧矛盾了。
他就不明白,怎麼他們兩個人就能把戀愛談得這麼累呢?叄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上一秒還蜜裡調油,下一秒就形同陌路,現在還搞得雙雙住院。
他默默的想:還好當初是陸雱替他去相親了,換成他遇上柳慕江,小命早被折騰沒了半條,柳慕江那個女人,誰攤上她誰倒黴,還是軟軟糯糯的小姑娘可人疼,就像他的容榕。
喬伊然一副思春的樣子,陸雱看著就煩,催著人走。
“我走了可就沒人照顧你了。”
“老子有手有腳,用你照顧?”
陸雱好好說話的時候像個人,其餘的時候都是條狗,還是隻逮著人就咬的瘋狗。
喬伊然也不可憐他了,抓起自己衣服就走。
隨他們折騰去吧。
柳慕江的燒早就退了,但她還賴在醫院裡不走。她住的是VIP病房,不涉及資源緊缺的問題,醫生也不能催促她出院。
白天,柳慕江就窩在病房裡讀讀書,刷刷劇。孫琦回來了,公司的事,她自然不用操心。
晚上,12點的鬧鐘一響,柳慕江就迅速地爬起來,及拉著拖鞋穿過走廊,走向熟悉的病房。
她已經連續這樣做3天晚上了。
柳慕江把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