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青禾回覆:【稍等。】
她從床上起來,原本鋪在枕頭上的烏黑青絲順滑地垂下,遮住了纖細的腰肢。
滿屋子暗色的木色傢俱裡,關青禾穿著身素白色的睡裙,成了獨一抹亮色。
連日高溫後,寧城終於迎來一場雨,下下停停,午後終於陰雲散去,夾著一絲陰涼。
“小蘇,你進來吧。”
小蘇在院子裡看了半天的錦鯉池,又對著幾盆栽著枯樹的盆栽拍了幾張照,才進了堂屋。
剛進去她就見關青禾換了身黛青旗袍坐在椅子上,纖細的小腿露在外,清冷古典,宛如古畫裡走出來的美人。
小蘇不是明月唯一的女徒弟彈琵琶。”
寧城的評彈館遍地開花,尤數這條路上的最多。
大多數都開在街道巷子裡的茶館中,一邊喝茶聽曲,一邊看白牆黑瓦與亭臺樓閣。
“評彈,那是咱們中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有句老話叫一曲評彈歌盡萬種風情。咱們寧城這地方,只要一開嗓,所有的東西都在這曲子裡了。”
兼職大學生正賣力吆喝:“大家來寧城玩,不打個卡,發個朋友圈,回去也是一個遺憾是不是?”
和這裡的熱鬧喧囂相比,隔壁的如夢令茶館的大門口空無一人,門可羅雀。
沈經年的車從遠處路過。
見他看著那邊,秘書說:“章明月老師生病休息後,茶館的客人被隔壁店搶走,於是就關了門,聽說最近請了新人,技藝高超,大概快重新開門了。”
跟團遊的年輕人們百無聊賴地聽著千篇一律的宣傳,到處亂看,忽然盯住巷口。
只見走進巷子裡的少女穿著一襲黛青色刺繡旗袍,身段玲瓏,腰肢纖細,黑髮簡簡單單地綰起。
哪怕戴著口罩,也能看出眉眼清淡如水霧,也阻擋不了幾個男生眼睛都看直了。
“這排隊排得值啊!”
就連挑剔的老太太們都不住地欣賞。
眼見著美人停住腳步,男生們才注意到,隔壁木門緊閉,屋簷下懸掛的燈籠上寫著[如夢令]三個字。
沈經年掃過她,把玩著手中的核桃。
許久未見,那手腕還是那樣纖白細巧,戴著最素淨的玉鐲,也不輸珠光寶色。
“隔壁也太不要臉了,天天宣傳都拉踩咱們,還把她是章老師唯一的女徒弟這事寫到了宣傳語裡。”
庭院裡,關青禾摘了口罩,聽小蘇絮絮叨叨的吐槽,出聲:“這話也不算假。”
小蘇說:“可是,她怎麼不想想自己都把章老師氣病了,怎麼好意思的,臉皮真厚。”
暑假是旅遊高峰期,寧城這邊很多外地遊客,各個小巷裡評彈館的預約幾乎都滿場,只想聽琵琶大家唱一曲。
[如夢令]因為有章明月這個老藝術家而出名。
但這個暑假,卻恰恰出了意外。
章明月的徒弟付秋雲突然退出評彈茶館,要去自立門戶,這也沒有什麼,章明月也支援。
寧城評彈茶館那麼多,她開一個也正常。
但是,誰也沒想到一個星期後,付秋雲和她男朋友把新店開在了[如夢令]的隔壁,頗有對打的意思。
不僅如此,宣傳語句句帶章明月的名字,藉機拉攏搶走客人,還打價格戰。
章明月一氣之下病倒,沒了坐鎮的她,茶館基本開不了場,生意一落千丈,只能關門休整。
小蘇明月派去清江市,邀請關青禾來茶館坐鎮。
在路上的時候她心想,“關青禾”一定是隱姓埋名的老藝術家,這種人物都是年紀越大越厲害。
到了目的地,看到了老藝術家。
但是小蘇才知道,她要請的人是老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