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門簾進屋,愁眉苦臉,咳聲嘆氣,說:“現在戰亂,妹夫的屍首沒處找尋。”
孟玉嫻抹了一把淚,“妹子,等以後太平了,再去找妹夫的屍首掩埋。”
這些日子,韓舉倆口子住在東間屋,孟玉嫻白天晚上陪著魏楚。
倒是秋雁該吃吃該喝喝,沒心沒肺,沒上什麼火。
夜裡,風停了,雪住了,窗外雪光明亮。
魏楚躺在炕上,想起當初魏府遇難,禁軍突然闖入,府裡的男丁被抓走,府裡的女眷被拉去發賣。
同時被抄家的還有京城幾個官宦人家。
府裡的妾、姑娘們被人當牲口一樣挑選。
有小妾和姑娘被拉走,悽慘的哭喊聲,被人牙子挑走的大多賣到煙花之地。
曾經千金小姐被無數男人糟蹋,受著非人的折磨。
男人們邪惡貪婪的目光,姑娘們嚇得直哆嗦,魏楚拼命地低著頭,縮成一團,不引人注意。
這時走過來一個錦衣華服的男人,看了一遍,從未出閣的姑娘裡挑出五個人,
這五個姑娘容貌出挑,其中就有魏楚。
她們被帶到一個地方,好吃好喝供養著,她們不知道自己的未來。
這樣過了一個月,她們被帶去見一個人,兩旁侍女,摒心靜氣,紗幔後隱約榻上坐著一個年輕男人的身影。
五個姑娘站成一排,紗幔裡的男人微微抬了抬手。
上來人把她們帶走,幾個姑娘嚇哭了,帶走賣到醃膩的地方,她們活不下去。
一個姑娘絕望地看一眼垂落的紗幔,轉身一頭撞在柱子上,鮮血迸濺,魏楚離她最近,眼看著她的身體軟軟地滑下,有人上前試了下脈搏,道;“回主子,沒氣了。”
紗幔後的男人沒什麼反應。
這個姑娘被人拖了出去。
剩下的三個姑娘包括魏楚當時嚇傻了,被帶走時,魏楚回過頭,突然掙脫抓住她的人的手,跑進紗幔裡。
沒看清楚男人長相,只聞到清冽的氣息,她撲上去抱住坐在榻上男人的腿,央求道:“留下我吧,一輩子當牛做馬,當丫鬟奴婢我都願意,絕不背叛主子。”
言猶在耳,歷歷在目。
面容冷峻的李業沒有說話,當魏楚要被人拖下去,絕望之時,李業抬了抬手,制止了,後來她成了李業養在別院的女人。
她至今不知道那三個姑娘的下落。
魏楚留在李業身邊,柔順乖巧,她不想死,她想活下去,尤其是死過一次後,現在她更想好好地活。
李業死了,她解脫了,沒人知道她曾經做過樑王侍妾,可心裡還是很難過。
如果當年李業不留下她,她現在說不定走了撞柱姑娘的路。
除了名分,李業待她不薄。
街坊四鄰很快傳開了,豆腐坊李娘子的男人死了,成了小寡婦,嫁了兩個男人都死了。
街坊鄰居背後議論,這李娘子剋夫。
嫁給李掌櫃之前,登門求婚踏破門檻,現在人影皆無。
鮑屠戶的三小子,聽說李娘子成了新寡,惦記李娘子,被他爹一頓臭罵,三個兒子,寧可不娶,也不能把命丟了。
這小娘子命硬,連克二夫。
胡公子聽說,病懨懨地突然好了,心又活了,央求爹孃娶李娘子,胡老員外和安人這回死活不答應。
忙忙地給兒子娶了一房媳婦,媳婦長得雖說不如李娘子,花錢占卜,說姑娘旺夫。
背地裡韓大娘咳聲嘆氣,“娘子這麼好的人,命苦,連著喪夫,生死有命,怪到咱們娘子頭上。”
大翠嫂不平,“男人死了,是他短命,和咱們娘子有何關係,硬說咱們娘子剋夫,掌櫃走那麼遠,咱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