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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破裂近三小時的友誼在黑夜裡悄然融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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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化破曉,週一總是來得必然而又不受人期待。
蔣時延出差去了休斯頓,唐漾也在總行、分行到處開會。
隔著半個地球的時差,蔣時延深夜分享一首歌,唐漾白天點個贊。
唐漾晚上吐槽“每天登頂微信步數讓人有種稱霸天下的錯覺”,蔣時延凌晨評論:“人家開後門都是偷偷摸摸,唐副光明正大讓人害怕。”
唐漾秒懂,想無視,可內心的倔強驅使她反駁:“計步器又不知道我腿長兩米!”
蔣時延:“我以為相同路長腿短步數多是小學就要求會的應用題。”
蔣時延可比睏意厲害太多,唐漾毫無壓力地表演一秒入睡。
大洋彼岸,蔣時延彷彿看到了唐漾靈活的小動作,“哧”地笑出來。
周圍高管們噤聲看他,蔣時延又迅速把笑容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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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逗貓逗狗的工作日忙過去,唐漾得空回父母家,已經是週五了。
唐媽媽下午和蔣媽媽約了麻將。
飯桌上,唐媽媽一直唸叨一把可以做清一色卻沒做成的牌:“這人還是要勇敢一點,再勇敢一點,孟非那歌怎麼唱的……往前一步是大胡,退後一步是小胡。”
對於曾經看《走進科學》的周老師,現在愛上《非誠勿擾》,唐漾深表無奈。
飯後,唐漾遊戲玩無聊了,很自然地給延狗去了個電話。
結果,她還沒開口,對方鼻尖漫個音節:“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給我打嗎?”
這先發制人的。
奇怪的是,唐漾竟覺得邏輯沒問題。
“說得像你在想我一樣,”唐漾嘁了聲,解釋,“這周累得午飯都用灌,這不一停下來就呼喚你了嗎,回來了?”
“還在候機,”蔣時延走到一處專櫃,“那我給你帶個漏斗方便操作?”
唐漾懶得理他,調整了一下窩沙發的姿勢:“之前給我爸買補水的,順便買了一套寄你家了,以前跟專案去休斯頓待了個冬天,幹得要死啊,你面板比我還耐不得幹。”
對面似乎撞到了人。
道了好一會歉後,蔣時延的聲音才從手機裡傳來:“行啊,那週末我陪你去南津街?辦好了嗎?”
“沒,”唐漾懶懶道,“件放在那,沒批也沒駁,年後她還不來我再去吧。”
唐漾說:“你知道的,我就是到自己手上的事兒,自己要做清楚。可我也忙,我也不是什麼好心人……誒,”唐漾想到什麼,“你不知道,前天有個貸款客戶鬧到信審處,說為什麼浦南給她們貸一百萬,我們只貸十萬,結果一看資料,她給浦南押了個門面,給我們押了輛二手車,我說叫保安,範琳琅直接懟人你以為這是雷音寺,裡面全都活菩薩,然後你知道嗎,快五十歲一大媽,在地上撒潑打滾……”
“我不知道,”蔣時延揶揄,“但只要你在地上撒潑打滾,你要什麼我都答應。”
唐漾:“這麼感人的嗎。”
蔣時延認真:“孩子是祖國的希望。”
唐漾樂著,知道他看不見還是空捶一下,笑:“望你妹。”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扯了好一會兒。
蔣時延狀似無意:“你還去相親嗎?”
唐漾飛快朝廚房望了眼,倏地縮回脖子,很大聲地抱怨:“真的到處是壓力,頭髮一把一把掉,我知道婚姻重要,但都沒命了,婚姻要如何安放……年後,真的必須年後。”
這人戲太多,蔣時延唇角抽搐著給她配畫外音:“因為平時相親只會相到a市的奇葩,過年相親會相到a市以及籍貫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