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父子三人在“展示自己”的事情上都有著絕佳的慧根與天賦。
他艱難而痛苦地坐下後,對小廝道:“行了,你們可以退下了。”
兩位小廝一聲不吭地退了出去。
蕭珩翻了翻手中的書冊,將需要晾曬的挑出來,瞥了他一眼,道:“你是我爹的親兒子,昭都應該沒人敢揍你吧?讓我猜猜,又想要火銃了?”
上官慶倒吸一口涼氣,這個臭弟弟到底是何方妖孽?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了?
他張了張嘴。
蕭珩不給他機會:“別否認,看穿了。”
上官慶俊臉一沉。
一秒卸掉偽裝,將自己的腳吊兒郎當地擱在了桌上,雙手交叉枕在腦後,整個身子靠上椅背,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說說看,我到底哪裡露餡兒了?”
蕭珩好笑地說道:“你沒露餡兒,我詐你的。”
上官慶虎軀一震,那丫頭詐我就算了,你也詐我!你倆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我不管。”他撇過臉,氣呼呼地說道,“給你帶小和尚,我半條命都沒了!你怎麼也得給我做十把新火銃!”
“兩把。”蕭珩講價。
上官慶唰的收回擱在桌上的腳,身子坐得直直的,瞪著蕭珩道:“砍價不都對半砍嗎?”
蕭珩想了想:“那……一把?”
兩把一對半,就是一把。
上官慶危險地眯了眯眼:“我去告訴公主娘,就說你欺負我。”
蕭珩風輕雲淡地說道:“毒都解了還能被我這個文弱書生欺負,看來哥哥你平日裡扎馬步扎得不夠。”
上官慶嘴角一抽:“三把,不能再少了。”
蕭珩:“成交。”
上官慶:“你這回不再掙扎下了?”
早知道我就說四把了!
日常鬥不過弟弟系列結束,上官慶回了自己院子。
而小淨空練完功、看完書、做完功課,臨近日上三竿,終於等到顧嬌從房裡出來了。
他唰的從鞦韆架上跳下來,卯足了勁兒噠噠噠地朝顧嬌奔過去。
“嬌嬌!”
他張開小胳膊,就要像往常那樣撲進顧嬌的懷裡。
然而剛撲倒一半,他及時剎住了。
他氣沉丹田,穩住下盤,一雙小腳死死地釘在地上,小身子晃了晃,努力不讓自己撲在地上。
他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顧嬌,小手指向她的臉:“嬌……嬌嬌?”
顧嬌彎了彎唇角,走上前來,抬手挼了挼他的小腦袋:“哇,你去幹什麼了?又曬黑了。”
大婚那日還是一顆水煮蛋,眼下幾乎成了一個光光亮的小滷蛋。
“啊!”
他趕忙捂住自己的頭,委屈又幽怨地說,“都怪慶哥哥啦!帶著我在船上曬了三天!我都被曬成小魚乾了!”
顧嬌想到那個畫面,笑彎了腰。
她笑得很開心,小淨空沉迷在她的笑容裡,也覺得特別開心。
“可是嬌嬌。”他好奇地看著她的左臉,“為什麼你臉上的花沒有了?”
花?
顧嬌愣了一下。
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小淨空剛剛沒有說疊字。
他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剛下山的三歲小和尚了。
顧嬌的心裡湧上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
是欣慰嗎?
還是惆悵?
似乎也有一絲不捨。
想把他揉回去,做那個成天跟在她屁股後頭、奶聲奶氣喊她嬌嬌的小糰子。
睜開眼看不見她,會哭得昏天暗地,會讓她在他小臉上種親親,還會每天給親親澆水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