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面有人,那這個法子就是一命換一命,太殘忍了。
侍女甲道:“還在等什麼?快救人吶!”
時辰不早了,再耽擱下去,別說太子妃可能受傷,宮裡也要起疑了。
官差嘆道:“姑娘,不是我們不想救人,是下面有兩個人,如果貿貿然施救,可能會壓死其中一個!”
兩個侍女交換了一個眼色。
那個小儲藏室如此隱秘,本不該有人才是,如果有,那一定是蹲守在那裡想要對付太子妃的奸細!
這種人,壓死了才好!
省得出去敗壞太子妃的名聲!
侍女甲道:“誰說下面一定是人?指不定是什麼阿貓阿狗呢?不信你們問館主,可有人去過那個小小的儲藏室?”
館主自然說沒有。
官差犯難了。
從那個有規律的敲擊聲來判斷,不大可能是阿貓阿狗,多半是個人,還是個情況比較危急的人。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侍女甲問。
官差更難了。
當然……沒有。
侍女甲捏了捏手指,與同伴小聲商議了一番,最終決定亮出東宮的身份。
她拿出令牌。
官差一見東宮令牌,嚇得撲通跪在了地上。
侍女甲道:“實話告訴你,下面壓著的是東宮的人,你若是敢讓她在你手裡出事,我向你保證,太子一定會讓你們所有人給她陪葬!”
聽這口氣,對方在東宮的地位並不低,可能是寵妾,也可能是良人,甚至可能——
官差不敢往上想了。
一個是東宮小主,一個是平民百姓,該救誰不言而喻。
官差吩咐人去準備繩索吊太子妃那頭的石板。
蕭六郎眸光一冷:“你們要做什麼?不管另一個人的死活了嗎?”
其實他並不確定被壓在下面的是不是顧嬌。
萬一是呢?
他不敢去賭那個萬一。
官差語重心長道:“小兄弟,我知道你心腸好,但那邊壓著的是……是天家的人。天家人的命,咱賠不起。”
蕭六郎不止一次地聽到諸如此類的話,然而真正到了這一刻,他才切身體會到了身份地位的重要。
有時候不是自己不爭不搶就能歲月靜好。
因為他站得不夠高,所以小淨空的話沒人聽到。
因為他站得不夠高,所以顧嬌的命不如東宮的人重要。
蕭六郎一點一點地捏緊了拳頭。
他雙目發紅,整顆心都涼透。
那邊已經套號了繩索,準備吊石板了。
蕭六郎卻突然扔掉柺杖,縱身一躍,從石板的縫隙下滑了下去。
官差一驚:“你做什麼?你瘋了!那下面很危險!你給我上來!你們都停停停!先停下!”
正在吊石板的衙役們停住了。
侍女甲怒了:“停什麼?誰讓你們停了?他自己要作死!你們管他幹什麼!他不知道很危險嗎?他們是串通好的!他們想謀害太子的人!你們是不是也與他們沆瀣一氣!”
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誰人還能去管兩個普通老百姓的死活?
蕭六郎卻從縫隙中回頭望了官差一眼,冷冷地說了一句話,所有人都僵住了。
……
川流不息的街道上,一輛看似並不起眼的馬車不急不緩地行使著。
馬車內坐著宣平侯與劉管事。
劉管事也是才碰上自家侯爺,上了對方的馬車。
宣平侯淡淡地說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劉管事心虛地笑了笑。
當初離開京城時他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