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淨空跑過去,伸出一雙小短胳膊,“嬌嬌,我幫你拿!”
“你拿這個。”顧嬌從大筐子裡舀了一小瓢藥材給他。
“好!”小淨空開心地端起小瓢瓢,小心翼翼、不灑落一片藥材地回了堂屋。
吃過晚飯,顧嬌去給小淨空收拾東西。
小傢伙總是把東西翻得亂七八糟的,不會好好放回去。
顧嬌這次在收拾時發現裡頭少了一樣東西。
小淨空的東西有大半是裝在不同的盒子裡,顧嬌一般不會去私自開啟那些盒子,不是因為它們看起來破破爛爛的,而是她比較尊重孩子的隱私。
然而有些東西是直接暴露在外面的,譬如,那個小金算盤。
“淨空。”顧嬌叫了一聲。
“嗯?”在堂屋給小雞列陣的小淨空走進來,歪頭問道,“怎麼啦,嬌嬌?”
“你的算盤去哪兒了?”顧嬌疑惑地問。
小淨空眼睜睜滴溜溜一轉:“我放在醫館了!”
“是嗎?”顧嬌想了想,“可是我今天剛收拾完你放在醫館的小箱子,沒看見你的算盤啊。”
小淨空眨了眨眼,又道:“哦,我剛剛忘記了,我……借給楚煜哥哥了!他說過陣子還我!”
小淨空很少撒謊,他信譽很好,因此顧嬌沒有懷疑他。
出了東屋後,小淨空捂住小胸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嚇死他啦,差一點就被嬌嬌發現,還好他是個小機靈鬼!
傍晚時分下了場雨,顧琰的暗衛回來稟報,路上不好走,顧琰與顧小順就歇在南湘與魯師父家中,明日二人會從那裡直接去清和書院。
南湘和魯師父很喜歡顧小順與顧琰,顧嬌沒什麼不放心的,讓暗衛拿了兩套換洗衣裳給二人帶去。
卻說另一邊,被顧琰與顧嬌接連鼓勵的老侯爺感覺自己得到了空前的支援,他這輩子都在為昭國而活、為侯府家業而活,除了戰場上不要命的廝殺,他私底下幾乎沒幹過任何大膽的事。
他兢兢業業了一輩子,恪守本分,可或許是年紀大了,沒多少年活頭了,臨了不願此生留下遺憾。
為別人活了多久,就辜負了她多久。
往後所剩不多的日子裡,他不希望再負她了。
所幸為陛下培植的兵力已經培植好了,顧長卿也長大成人了,侯府後繼有人,他也算能夠安心了。
“去把世子叫來。”老侯爺吩咐。
“是。”小廝去了顧長卿院中,將顧長卿叫了過來。
顧長卿看向坐在主位上神色明顯不同以往的老侯爺,淡道:“這麼晚了,祖父有事找我?”
老侯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子,自己在他身上傾注了全部心血,比在兒子顧崇身上傾注的心血還多。
而他也不負期望,長成了自己理想中的模樣。
老侯爺將兩塊質地不同的令牌遞給他,一塊是顧家軍的令牌,一塊則是那股秘密大軍的令牌。
“祖父這是何意?”顧長卿古怪地問。
老侯爺看著他,正色道:“你大了,有些擔子也該交給你了,我或許看不到顧家軍重振旗鼓的一天了,但我希望你能看見那一天。”
“為何看不見?”顧長卿淡淡地問。
老侯爺欲言又止,捏了捏桌角,道:“我有我的安排,你無需多問。”
顧長卿涼薄地冷笑了一聲,不無譏諷道:“祖父總是有自己的安排,就像當年那件事一樣!”
說罷,他沒等老侯爺問他是具體哪件事,便轉身出去了。
令牌他收下了。
他是顧家兒郎,不論是屬於他的權利亦或是屬於他的重擔,他都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