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雯呵笑一聲，嗔道：「天沒黑做什麼夢呢，往哪坐呢，一點女孩家的樣子都沒有，趕快給我下來。」
姜吟磨磨唧唧從琉璃臺上下來，又聽梁雯碎碎唸了一句，「還指望人家追著求你，你去追人家，都不一定有戲。」
「……」
姜吟手上剛剝好的香蕉，突然它就不香了。
她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書房的門開啟，姜沛走到姜吟跟前，極其自然地奪走她手裡的香蕉。
咔嚓咬下去大半截。
又賤兮兮在她發頂用力揉幾下：「真懂事，去給哥哥再剝一根。」
見尹遂也出來了，補一句，「給你尹遂哥哥也拿一根。」
尹遂站在書房門口，抄口袋看著他們兄妹倆，姜吟此時頭髮被揉得亂糟糟，仰著臉氣呼呼瞪著姜沛，整個人像只炸了毛的小奶貓。
幾根碎發被姜沛揉得垂落在臉前，隨著她鼻端的呼吸一起一伏。
許是覺得癢，她突然嘟嘴吹了口氣，把那幾根頭髮吹開，眼睛依舊一錯不錯地瞪著姜沛，彷彿下一刻就會撲上去把人撕扯成兩半，然後折起來再撕成四份。
尹遂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又看看她亂糟糟的頭髮。
不知道這會兒在她發頂順著毛輕輕摸兩下，就像擼貓那樣，她會不會立馬乖順下來。
他腦海中莫名其妙的，蹦出這麼一個猜想。
而此時此刻，姜沛頂著姜吟要吃人的目光下，愣是把香蕉吃了個乾淨。
還賤兮兮把香蕉皮遞過去：「生氣了？來，還給你。」
姜吟這下是真氣炸了，直接一個螺旋霹靂腿下去：「吃我一腳吧你！」
姜沛對她的招數瞭如指掌，本來都要躲開了，又怕做得太過火，最後站著不動給她踹了一腳。
沒想到勁兒還挺大，姜沛小腿一疼，直接跳了起來：「姜吟！」
姜吟跟沒聽到似的，抬手蹭蹭鼻尖，用手把頭髮捋順了，頭也不回地去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拿遙控器胡亂換著頻道。
身後傳來梁雯罵姜沛的聲音：「女朋友沒見你領回來一個，欺負你妹妹倒挺有本事的，抱著腿跳什麼跳，進來給我幫忙！」
有人給自己撐腰，姜吟心情很快平復，唇角也得意地翹起來。
看到茶几上擺著香蕉，她剛準備伸手去拿，一隻修長皙白的手先她一步探了過去，摘下一瓣。
緊接著，尹遂在沙發的另一端坐下。
無形中感受到壓迫感，姜吟脊背一僵，視線移向前面的電視熒幕，香蕉終究沒再去拿。
書房隱約傳來姜稟懷在打電話的聲音，廚房裡梁雯在姜沛耳邊絮絮叨叨，外面客廳裡只有他們兩個，氣氛莫名有些不自在。
姜吟把電視音量又加大了一些。
尹遂慢條斯理吃完手上的香蕉，將果皮丟進垃圾桶，拿茶几上的濕巾擦了擦手。
電視上在播一個綜藝，姜吟難得看進去時，聽到他沒頭沒尾地問一句：「你平時拜神還是拜佛？」
姜吟一時沒反應過來，扭頭看著他，無辜地眨巴幾下眼睛。
尹遂側目瞧過來：「你不是說對我心中有愧，所以每天都在家為我燒香祈福。」
「……」
「還說我事業順風順水有你的功勞。」他四下看看，找尋著什麼，「怎麼也沒在你家見到燒香的牌位？」
「……」
「怎麼不說話了？」他兩條修長的腿自然交疊在一起，脊背靠在沙發背上。
明明是在自己家裡，姜吟卻莫名感覺到拘謹，背一點點挺直了，彷彿他才是這兒的主人。
「我——」姜吟嚥了下口水，隨口胡謅，「我每天晚上睡覺前拜星星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