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半夜,廝磨結束後的海吹紗精神抖擻的問夷光:「你算過嗎?要多久他們才會變成狐狸?」
「算不出。」夷光說,「但就在今年。」
「嗯……給梅承定製的骨頭到了,到了上肢的。」海吹紗說,「我們想把第一臺手術安排在年前,他們要我問你,你這個,有影響嗎?」
夷光摸了摸那條尾巴,說道:「應該不會有影響,又不是去打架,它們沒關係的。」
「明天跟我去醫院開術前會吧。」海吹紗這麼說道。
這是夷光成功渡劫獲得三胎心跳後,第一次出現在醫院同事面前。
大家熱情不減,見到他寒暄完,都會提出「讓我看看那條尾巴」這樣的要求。
狐狸一個都沒答應。
海吹紗:「是怕他們把孩子給摸壞嗎?」
「不哦。」夷光將尾巴放在海吹紗手裡,「是以後只給你摸。」
「……尾巴敏感嗎?」海吹紗突然好奇。
「你要再往下摸一點,那就跟舌尖上的符差不多功效了。」夷光笑著說。
三個心跳,都比之前更清晰了些。
海吹紗踮起腳尖,親了一口狐狸的嘴角。
旁邊病房裡的病人捧著半個黃心的西瓜,興高采烈道:「瞧瞧,我有多應景!」
喉部感到難受的病人又來了,他這次來,是來續藥。
上次臨走前,海吹紗拿了幾塊減緩咒力的膏藥送了他,病人說,有療效,但膏藥用完後,就又難受了起來。
趁此機會,夷光看了這位病人的經歷。
這位病人姓張,如海吹紗所言,是個為人樸實忠厚的普通人,一輩子順順遂遂,家庭和睦,夫妻之間從來沒吵過架紅過臉,朋友很少,都是知心之交。
沒有什麼愛好,喝喝茶,聊聊天,出去遛彎時下個象棋,再和老友釣個魚。
釣魚也不是消失個幾天幾夜,釣通宵的那種,他喜歡在安全區做事,所以即便是釣魚,也都是白天去白天回。
海吹紗道:「症狀是退休後出現的,那應該是退休後的事。」
夷光看著面前的張大爺,他喉嚨處的咒氣很淡。
「要是能有追本溯源的符就好了。」海吹紗說,「就跟膏藥一樣,貼在有黑氣的地方,然後就能從黑氣中,查到它的來源。」
海吹紗的話,讓夷光動了心思,好想法啊!
「追本溯源做不到,但可以試試分析這縷咒氣。」夷光改了張符。
海吹紗在旁邊看著他動筆,揣摩這張符的意思。
「五行?」
「嗯,其實是分析符,也就是說,印在膏藥貼上,把這縷咒氣吸收後,分解它的五行組成,由此來尋找線索。」
不知道可行性有多高。
海吹紗把印了符籙的膏藥貼剪開,幫張大爺貼上。
夷光手中的空白符紙上,出現了兩滴水漬。
「水?」夷光輕語,「哪裡的水?」
他放在鼻尖下嗅了嗅,說道:「是河水的味道。」
他再熟悉不過的,黃河水的氣味。
而這個氣味中,還夾雜著施咒者的氣息。
「魚……鯰魚,鯰魚精?」夷光睜開了眼,「找到它了,是鯰魚精。」
張大爺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夷光再次捏住張大爺的手。
「魚,釣魚,和釣魚有關。」
張大爺退休後,在好友的帶領下,嘗試過釣魚。但他並不沉迷,釣魚的次數比起別人也很少。
夷光檢視了他所有的釣魚經過,找到了最有可能出現因果糾纏的那段經歷。
那是退休後的第二次釣魚,他跟朋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