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朝的青石板小道上,王緒緩緩地攤開掌心。
是一條勾絲的絲線。
在山坡之上的荊棘叢裡找到的,那個地方沒有宮人的腳印。
如果這條絲線不是來自上官燕的衣料,那一定是屬於兇手!
……
顧嬌這一覺睡得比較久,反倒是上官燕先甦醒了過來。
麻醉藥的藥效大幅褪去,她的神智恢復了清醒。
她睜開眼,有些恍惚地看著陌生的帳頂,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醒了?”
蕭珩走過來,看著她說。
今日的蕭珩沒戴面具,原原本本地露出了自己的容貌。
上官燕直勾勾地看著他,嘴巴張得合不上。
半晌,她閉上眼:“我在做夢。”
他是她只有在夢裡才能見到的人。
蕭珩在她床邊坐下,定定地看著她:“傷口疼嗎?”
“疼?”上官燕怔了怔,“疼。”
她渾身都在疼,這不是在做夢。
她唰的睜開眼,兩眼放光地看向蕭珩。
蕭珩輕輕一笑。
上官燕忽然就難為情了起來,她不能動彈,只有眼珠子在眼眶裡一轉亂轉。
隨後,她的耳根子以看得見的速度變紅了。
誒?
蕭珩微微一愕。
你在天香閣的時候不是這樣啊,你吃瓜看我和嬌嬌這樣那樣都半點兒沒害臊的。
我當你和我那個爹道行一樣深呢。
上官燕的傷不止一處,她被纏得像個粽子,她動了動手指。
蕭珩看到了,問她道:“你是要拿什麼嗎?”
“帕子。”她說。
蕭珩古怪地問道:“拿帕子做什麼?”
上官燕正色道:“蓋住臉,我害羞。”
蕭珩:“……”
“嬌嬌和國師給你做了手術,手術很成功,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蕭珩問。
“沒有。”上官燕說著,看了眼小床上的顧嬌。
蕭珩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她睡著了。”
上官燕放輕了聲音:“那我們說話小聲點。”
蕭珩笑了笑:“好。”
上官燕看著他一閃而過的笑容,眼底也掠過一絲明媚。
然而忽然間,她意識到了什麼,神色微微一變:“這裡是國師殿?你……你怎麼能來國師殿?”
蕭珩平靜地說道:“我見過國君了,還有太子,我對他們說,我是上官慶。”
上官燕張大了嘴。
蕭珩繼續道:“我見到了上官慶的畫像。”
一瞬間的功夫,上官燕的眼底閃過無數複雜情緒,她怔怔地看著蕭珩,幾度欲言又止,最終只化作一句小心翼翼的試探:“你……都知道了?”
蕭珩點頭:“嗯。”
上官燕愣了愣:“知道——什麼?”
蕭珩道:“身世。”
上官燕的眼底再次閃過沖擊,但她很快鎮定下來:“你怎麼知道的?”
“猜到的。”蕭珩如實說。
那天她在天香閣的舉動就很能說明一切了,再加上他一直以來的各種遭遇、葉青透露的種種訊息,甚至張德全那晚喊出來的那聲“長孫殿下”,都在讓他離自己的身世越來越近。
而當他看見上官慶的畫像時,這個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他就是上官燕的孩子。
只是他還並不能完全確定自己與上官慶的關係。
“上官慶是誰?我哥哥嗎?”
“嗯。”
“雙生哥哥?”
“嗯嗯!”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