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擺成各種羞人的姿勢,方便顧嬌清理傷口、消毒、區域性麻醉、縫針以及上藥。
光線太暗了,顧嬌有點看不清,輕聲說道:“腿分開點。”
皇帝:“……”
他沒臉見人!
嗚,太羞恥了!
顧嬌給皇帝做完手術,皇帝已經暈過去了,不知是失血過多暈過去的還是羞憤暈厥的。
顧嬌將屋子收拾了一番,拎著醫藥箱走出去。
見顧嬌出來,蕭六郎走上前,踏上廊下的臺階,從她手中拿過小藥箱:“娘說家裡來了個傷患”
蕭六郎已經在院子裡等了一會兒了,他剛去了一趟林成業家,回來就看見地上的血跡,又看見姚氏焦急地在院子裡走來走去。
問了才知顧嬌帶回一個傷患,似乎傷得有些重,顧嬌進去小半個時辰了。
蕭六郎讓姚氏去歇息,他在外頭等顧嬌。
蕭六郎是叫姚氏孃的,顧嬌是親生女兒,她有心結可以不叫,蕭六郎作為女婿,若也不叫會讓姚氏覺得她是個外人。
顧嬌心裡是早已接受了姚氏,因此蕭六郎叫姚氏娘她聽著挺順耳,就是自己還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似乎像叫了,彼此之間那種羈絆就再也斬不斷了。
她還需要時間。
徹底從前世的陰影中走出來。
顧嬌明白蕭六郎是好奇為何沒將傷患送去醫館,而是直接帶回了家裡,還住進了姑婆的屋子。
要知道,那可是太后的屋子,一般人住不得的。
顧嬌轉過身,輕輕推開房門,一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
蕭六郎走進屋,藉著油燈的光亮看清了對方的臉。
“陛下?”他驚訝,“他遇刺了?”
難怪不把對方送去醫館了,這種情況送醫館是很危險的。
皇帝已經睡著了,傷勢也處理完畢了,可他蒼白的臉色依舊不難讓人看出他歷經了一場怎樣的兇險。
蕭六郎為皇帝合上房門,看向顧嬌:“你沒事吧?”
皇帝遭遇行刺,她又恰巧把皇帝撿了回來,難免讓人擔心她是不是也遭遇了一波危險。
為何會用撿這個字,主要是顧嬌太喜歡往家裡撿人了……
一不留神撿了個太后,再一不留神撿了個小和尚,又一不留神撿了個國子監老祭酒……
好叭,老祭酒不是她撿的,是姑婆撿的。
顧嬌本想說自己沒事,話到唇邊,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伸出小手:“手有點疼。”
“手怎麼了?”蕭六郎下意識地握住她的一雙素手,從手心到手背、虎口到指尖,細細地檢視。
看完也不見一絲傷痕,他古怪地看向她。
“痠疼。”顧嬌面不改色地解釋。
蕭六郎:“……”
蕭六郎正要將自己的手收回來,忽聽得顧嬌哎呀叫了一聲。
她一隻手被他握著,另一隻手抬起來捂住了左眼,一副很是難受的樣子。
蕭六郎卻沒這麼容易再上當了,他淡淡地問:“怎麼?眼睛也痠疼了?”
顧嬌揉眼睛:“進沙子了。”
蕭六郎一時也不知她是真進了沙子還是假進了沙子,可見她把自己的眼皮與臉頰都揉紅了,他忍不住抬起手來,拿開她的手:“讓我看看。”
他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地落在她的眼眸上,拇指落在了她硃砂色的胎記上,胎記沒有溫度,可他指尖卻莫名有些發燙。
許是真進了沙子的緣故,她的左眼都紅了,有盈盈溼潤的水光閃動,眼尾也微微地泛著紅,透著一絲彷彿剛被人欺負過的小柔弱。
撩人得不行。
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