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能改變一個人太多太多。
顧嬌曾在回到侯府的夢境裡聽到人叫他柳相,知他終有一日能夠封侯拜相,可真正見到還是與想象中的不大一樣。
或許是沒料到他會踏破昭國的山河,帶著復仇的決心歸來。
顧嬌在看柳一笙時,柳一笙也在看顧嬌。
顧嬌的變化也很大,她臉上的胎記沒了,露出了被封印的顏值,陌生,卻也令人驚喜。
二十四,花一樣的年紀,她美如仙子。
不變的是她身上蓬勃的朝氣,以及那不摻雜絲毫雜質的純粹眼神。
似乎不論過去多少年、不論經歷多少事,她始終初心不改。
“我先出去了。”君修寒開口。
“好。”柳一笙應下。
君修寒看了軒轅羲一眼。
“我不出去!”軒轅羲說。
柳一笙難得的笑了笑:“無妨。”
君修寒驚愕。
他沒見柳一笙笑過。
柳一笙對他道:“你去忙自己的吧,我這邊沒事。”
君修寒看了顧嬌一眼,說道:“她武功很高。”說著,又看了看一旁的軒轅羲,“這小子也不弱。”
他見過顧嬌的身手,知她是能將韓燁擊敗的可怕高手,而據他們掌握的情報來看,她身邊這個小將領應當就是冠軍侯軒轅羲。
也非池中物。
他們兩個若是在營帳中對柳一笙不利,他根本來不及營救。
“我知道。”柳一笙風輕雲淡地說。
可既然柳一笙如此開口,君修寒也只好先出去。
營帳內只有一個長隨。
“阿奴?”顧嬌看向他。
柳一笙心情不錯,眼底滿是笑意:“是,你還記得。阿奴,記得顧姑娘嗎?”
阿奴點點頭,衝顧嬌拱手行了一禮。
他是啞奴,不會說話。
他也長高長大了,是個成熟穩重的侍衛了。
顧嬌與他頷首見禮。
“是淨空吧?”柳一笙又看向顧嬌身邊的軒轅羲。
軒轅羲睜大眸子:“唔,你認識我?”
柳一笙直言不諱地說道:“我們見過,你忘了嗎?”
軒轅羲恍然大悟:“啊,拍花子,茗兒哥哥!我想起來了!是你救了我們!”
柳一笙和顏悅色地說道:“然後,這幾年也稍稍調查過你。”
軒轅羲:“哦。”
沒問他調查自己做什麼。
九年前,顧嬌為柳一笙送行,在涼亭為他撫琴一曲,那一次是帶上了淨空的。
淨空好奇地問了一點柳一笙的事,才知他與顧嬌是知己。
回去他還與壞姐夫吹噓,嬌嬌與柳一笙哥哥琴瑟和鳴,可把壞姐夫酸壞了。
後來他長大了,才明白琴瑟和鳴不是那麼用的,況且柳一笙當初在馬車上與嬌嬌合奏的笛。
軒轅羲撇嘴兒道:“我們是來揍你的,但是你好像……又不太欠揍的樣子。”
主要是他沒在柳一笙的身上感受到對嬌嬌的殺氣與不懷好意。
他笑了笑,似乎並不介意軒轅羲的直白,他來到矮案前,跽坐而下,問二人道:“要喝茶嗎?”
軒轅羲不想喝,他好奇地打量著帳篷裡的兵器與書籍。
“隨便看。”柳一笙和顏悅色地說道。
軒轅羲看向顧嬌,見顧嬌點了頭,他才去翻看那些藏書與兵器。
顧嬌在柳一笙對面跽坐。
柳一笙從觸手可得的爐子上拎起燒開的水壺,泡了三杯茶。
顧嬌問道:“你和君修寒是怎麼認識的?”
柳一笙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