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緒再次拱手作揖,隨後便退下,轉過身的一霎,他忽然扭頭看向蕭珩,“長孫殿下就不問問微臣是否查到了什麼線索嗎?”
連韓貴妃都派人來他面前打聽了。
蕭珩眼神厚重地看著他:“我相信,關都尉會還我母親一個公道。”
長孫殿下還是一如既往地信任他……
王緒的心口滾過熱浪,一股被信任的衝動衝擊著他的心臟。
他鄭重地說道:“微臣……定竭盡全力!”
他出了屋子。
顧承風將腦袋伸出去望了望,進屋拍著手說:“行了,走遠了。”
蕭珩從懷中掏出一塊乾淨的紗布,開啟後露出裡頭的一小縷絲線。
這是方才從王緒身上搜出來的,王緒用帕子包好了,它與王緒關都尉的身份格格不入,還隱隱散發著一點青草香氣與血腥氣。
蕭珩揣測它便是王緒今日從案發現場找到的證物。
蕭珩用剪子剪了一小縷下來。
上官燕受傷時穿在身上的衣裳已經被顧嬌換下來,作為證物放在病房的箱子裡。
蕭珩仔細過後發現這縷絲線並不是來自上官燕。
四人圍坐在八仙桌上。
顧嬌的麵條已經吃完了,正捧著比自己臉盤子還大的碗喝麵湯。
蕭珩坐在她身旁,說道:“應該是兇手的衣料,殘留在了現場的草叢或者荊棘裡。”
顧承風與顧長卿坐在二人對面。
“是不是那個……韓燁的料子啊?”顧承風問。
韓燁的嫌疑很大,他不僅刺殺過蕭珩,也去行刺過顧嬌,他似乎是太子手中最趁手的一把刀。
蕭珩搖了搖頭:“這是葛絲,冬日麛裘,夏日葛衣,葛的保暖性不強,透氣性卻極佳,因此一般都被拿來製作夏衫。”
他說著,看了顧承風一眼,“你的上衣就是葛布,質地沒有我手中的葛絲好,但這種葛絲也不是最好的。今日在林子裡,嬌嬌與韓燁交手時,他穿的是絲綢。那晚他假扮黑衣人去書院行刺我穿時穿的是最上等的葛布。”
這其實不難理解,韓燁是韓家繼承人,是真正的王公貴族,他自然不可能去穿市面上一兩銀子七八套的廉價夜行衣。
都是專人定製的,貼身、輕便、舒展性好。
顧承風看著蕭珩手中的葛絲,若有所思:“也就說是這個料子既不是最廉價的,也不是最貴的。”
蕭珩道:“中等偏上,老百姓穿不起,王公貴族看不上。”
顧承風蹙眉:“那會是什麼人的?韓家的高手?太子府的高手?會不會是那個齊煊?”
幾人早已將交流過所有各自知曉的資訊,蕭珩的身世、上官燕就是當年那個燕國女奴的事以及與韓燁有關的齊煊等人物線索。
顧承風問顧長卿:“大哥,你和齊煊交過手,你看出他穿什麼衣裳了嗎?”
顧長卿道:“沒和他交上手。”
齊煊抓住韓燁便走了,一招也沒與顧長卿對打。
“我。”顧嬌從大碗後舉起一隻手,“我和齊煊交過手。”
顧承風看向她:“那他穿過這種料子的衣裳嗎?”
顧嬌:“不記得了。”
顧承風:“……”
蕭珩說道:“盯著王緒,看他有沒有頭緒。”
顧承風嘴角一抽,呵呵,說好的信任呢?還不是暗戳戳地盯著?
“知道了,我一會兒去盯著他。”顧承風撇撇嘴兒,想到什麼,又問,“我還是不明白,殺你吧,是因為你畢竟是皇長孫,你沒被廢為庶人,可你母親都已經不是皇室中人了,怎麼還有人不放過她?”
蕭珩說道:“能廢就能立,國君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