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蕭六郎含糊應了聲,快步轉過身去,像是後頭有什麼東西在追似的。
顧嬌笑得不行。
她拿出小本本,認認真真地寫道——相公第一次送花。
頓了頓,又寫道,去隔壁還和她打個招呼,我相公真粘人。
出了院子,蕭六郎也怪臊得慌,兩家早已打通了,去隔壁就和去書房差不多,怎麼自己去趟書房還和她交代的?
她都不和自己交代。
蕭六郎去老祭酒家是幫他批改國子監的卷子。
二人埋頭苦幹間,顧嬌也過來敲響了房門。
“嬌嬌來了?”老祭酒喜色一笑。
“姑爺爺。”顧嬌打了招呼,目光掃了一眼蕭六郎,對老祭酒道,“我帶小淨空去一趟果園。”
“啊……去吧。”老祭酒納悶,這種事不必特地過來說呀,以前都不說的。
顧嬌含笑看了看某人,小手背在身後,特別神氣地走了。
老祭酒的目光轉向蕭六郎。
蕭六郎一本正經地改卷子:“看我做什麼?”
不對勁。
兩個小年輕很不對勁!
老祭酒回過味來了,小丫頭不是在向他交代,是在向蕭六郎交代。
關係突然這麼好了嗎?他倆該不會……
不對,臉上的守宮砂還在,沒圓房。
其實關於這件事,他們幾個長輩私底下是商議過的,大戶人家的千金都是十六七歲成親,十八九歲才開始懷有身孕,那時生養的風險會大大降低。
嬌嬌年紀還小,晚一點圓房也好。
老祭酒意味深長地看向蕭六郎:“你小子……”
蕭六郎正色道:“沒有,不會,忍得住。”
老祭酒: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翌日,顧嬌送蕭六郎去翰林院後去了一趟皇宮。
顧嬌是去看姑婆的。
最近邊關軍情告急,莊太后與皇帝都在金鑾殿的偏殿與諸位軍機大臣商議戰事,還沒回仁壽宮。
“顧姑娘,今天日頭大,您別在外頭曬著了,去太后的寢殿歇會兒吧。”翡翠對顧嬌說。
顧嬌很喜歡這個機靈的小宮女,對她點了點頭:“好。”
顧嬌去了姑婆的寢殿,翡翠奉上她愛吃的瓜果點心,顧嬌隨意吃了口香瓜,卻不小心將汁水灑在了自己身上。
黏糊糊的,怪難受。
“哎呀,弄髒了,奴婢幫您找套換洗衣裳。”
“不用了,我帶了衣裳。”
原本今日是要去地下武場的,小揹簍裡裝著她的面具與男裝。
她將男裝換上,頭髮也散開,紮了個高高的單髻。
翡翠將她的衣裳抱下去洗曬。
顧嬌在寢宮沒事幹,欣賞起了多寶閣上的寶貝,仁壽宮的東西隨便一樣都是古董,價值連城,顧嬌不懂古董,但不妨礙她欣賞金錢的味道。
在一堆寶貝中她意外地被一個四四方方的錦盒所吸引,約莫是因為它是所有寶貝中最不像古董的一個。
顧嬌好奇地看了看,她沒亂翻人東西的習慣,只是她也沒料到這個盒子竟然輕輕一摸就彈開了。
盒子裡的東西迅速吸引了她的注意,是一雙嶄新的虎頭鞋,很是精緻漂亮,一看就是沒人穿過的,但布料與花樣又似乎不是今年時興的。
“好奇怪。”
給姚氏肚子裡的寶寶準備的嗎?
“顧姑娘,衣裳曬好了,下午就能幹。”翡翠走進來,見顧嬌盯著多寶閣上的盒子看,她步子頓住,張了張嘴,似想說什麼。
“怎麼了?”顧嬌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