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想了想:“你是說國師?他可未必會幫我。那傢伙油鹽不進,不被任何勢力拉攏。”
邵學義心道,那是因為沒有任何一股勢力能夠凌駕在國師殿之上啊,說白了,沒人有資格拉攏他。
太子搖搖頭:“何況,他與上官慶也只是兩年才見一面而已,談不上有多瞭解,至於聲音上的細微差別,大可說是變了聲。”
蕭珩是男子,他少年期的聲音能和現在一樣嗎?
邵學義另有所指道:“殿下是不是忘了還有一個人?”
太子:“誰?”
邵學義:“王緒。”
太子微愕:“他?”
“他曾駐守皇陵數年,親自教導過上官慶武功,若說有誰能辨認上官慶的真假,他算一個!”邵學義說道,“陛下最厭惡有人欺騙他,今日殿下見到的人若果真是蕭珩,那蕭珩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你說的沒錯。”太子深表贊同,“只是有一點孤想不通,蕭珩為何不直接與國君相認,而是要借用上官慶的身份?”
邵學義道:“因為用上官慶的身份會簡單很多。”
若是用蕭珩自己的身份,那就涉及到上官慶是誰,太女有何居心,國君這些年究竟遭受了多少欺瞞云云。
太女當然可以說她這麼做是因為有人要對蕭珩不利,問題是她根本拿不出證據,空口無憑,國君會信她?
以國君多疑的性子,只會認為這對母子在背地裡謀劃什麼。
所以保險起見,蕭珩還是直接化身上官慶最穩妥。
不僅不用節外生枝,還能接受來自國君的全部寵愛。
另外還有一點,邵學義隱隱覺得或許蕭珩並不想成為大燕皇族,倘若用上官慶的身份,大功告成後他可以毫無負擔地離開。
但很快,邵學義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那可是最強上國的皇長孫之尊,誰會不想要這樣的身份?
自己還是別太高估蕭珩的心性,他沒這麼淡泊名利,一切不過是權衡利弊。
太子一籌莫展:“你說的都沒錯,只不過,萬一他真的是上官慶呢?”
邵學義冷笑:“那就更好辦了,拆穿上官慶比拆穿蕭珩容易多了,從前我們不拆穿,是因為沒必要,反正上官慶活不久,並且他也沒在盛都作妖,他只要安安分分待在皇陵,我們可以當作沒他這個人。我們要除掉的自始至終都是蕭珩。可如果……上官慶不怕死地跑來盛都攪局,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太子讚賞地笑了笑:“孤的身邊果然不能沒有你。”
邵學義拱手:“殿下謬讚了。”
這些道理太子能不懂嗎?只是借他的嘴說出來而已。
太子看似沒心機,實則城府比誰都深。
太子道:“還有一個難題,王家只效忠孤的父皇,孤要請王緒替孤效力,王緒只怕不會答應。”
邵學義笑了笑:“殿下投其所好即可,屬下聽聞王緒看中了一件古董,那古董如今就在韓家老爺子的手中。”
太子笑道:“在孤的舅舅手裡,那就好辦多了。”
……
國師殿,麒麟殿的病房中,蕭珩又拿出了上官慶的畫像仔細端詳。
顧承風施展輕功來到院子裡,將軒窗拉到最大,從窗臺翻了進來。
“事情進展得怎麼樣?沒露餡兒吧?”
“沒有。”蕭珩說。
顧承風來到蕭珩身邊坐下,看了看昏睡的上官燕,又看看熟睡的顧嬌,衝蕭珩伸出手。
蕭珩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什麼?”
顧承風抬抬手:“二兩銀子,你身上的衣裳我白給買的呀?一兩銀子是衣裳,一兩銀子是路費。你也不想想你能成功,這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