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啞然。
想問你怎麼知道,目光掃過他的腿,又瞬間瞭然了。
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行兇者為熟人的可能性更大。
並且對方是男子,身高約五尺。
秦侍郎起先是不信的,可他不信,自有別人信,另一個姓明的侍郎帶著侍衛去找兇手。
根據蕭六郎提供的特徵,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兇手緝拿歸案。
明侍郎眼睛都笑歪了。
唉呀媽呀,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功勞呀!誰能知道你抓個兇手還能抓到假的!
他拍了拍秦侍郎的肩膀,笑道:“先下手不一定為強,對吧?”
秦侍郎嘴角都要抽飛了。
明侍郎去向刑部尚書邀功,當然,他沒忘記把蕭六郎帶上。
刑部尚書很意外:“你是如何懂這些的?”
翰林院總不會教這個吧?
蕭六郎頓了頓,說道:“我大哥曾是仵作。”
為了養活母親與年幼的蕭六郎,蕭大哥放棄唸書的機會,入了賤籍為仵作。
刑部尚書恍然大悟,有關這位新科狀元的身世他也略有耳聞,聽說出身寒門,只是沒料到還有一個做仵作的大哥。
刑部尚書問道:“你大哥現在……”
蕭六郎低聲道:“他去世了。”
“啊……”
刑部尚書對翰林官的印象不怎麼好,可能因為他自己當初沒入翰林的緣故,有點兒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
可他覺得蕭六郎與那些自覺高人一等的翰林官不大一樣,一不小心就與蕭六郎聊晚了。
蕭六郎從刑部出來已是午時。
與顧嬌預計的時辰差不多。
而另一邊,安郡王抓錯人的事已經傳回翰林院了,楊侍讀氣呼呼地趕來了刑部。
蕭六郎怎麼回事?仗著自己有幾分小聰明就目中無人了是嗎?居然敢拆安郡王的臺,他還想不想在翰林院好好幹了?
他就不會偷偷地向安郡王獻計,非得當眾打安郡王的臉嗎?
楊侍讀氣壞了!
馬車就停在刑部附近的小巷子裡。
楊侍讀剛一跳下馬車,便被某人套了麻袋!
從刑部到翰林院並不算太遠,早上之所以僱馬車是因為那孩子走不動,眼下蕭六郎打算步行回去。
他走的是一條近路。
當他走過那條僻靜的巷子時,總感覺會發生什麼事,他回頭望了望,卻又什麼也沒看見。
奇怪。
突然就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刑部附近的一個馬棚裡,楊侍讀被套了麻袋揍得嗷嗷直叫。
“救——嗷——”
“命——嗷嗷嗷——”
“嗷——”
欺負我相公,呵呵呵!
顧嬌的小拳拳雪花般招呼在他的身上。
楊侍讀被揍到懷疑人生。
在刑部大門外被人行了一次兇,說出去也是沒誰敢信了。
顧嬌揍人揍嗨了,半天才記起正事。
哎呀!
忘記有個小道姑要救了!
萬一讓她摔死就不妙啦!
夢裡她沒摔死,是因為有蕭六郎給她做了墊背,現在沒有人肉墊子啦!
“哼!”
顧嬌踹了楊侍讀一腳,拿回自己的專屬小麻袋,麻溜兒地朝小道姑墜樓的巷子奔去。
可惜她晚了一步。
小道姑已經失足從三樓的窗子裡摔下來了。
顧長卿剛從軍營出來,老遠瞥見自家妹妹在刑部附近鬼鬼祟祟的。
他好奇小丫頭在幹什麼,於是策馬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