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著西屋的門道了聲晚安,轉身回了東屋。
顧嬌入睡很快。
自從顧家的夢境後,顧嬌已經有小半年沒做過夢了,然而今晚她的夢境又來了。
她以為自己又會夢見什麼身邊的人,結果卻是不相干的人,她一個也不認識。
或者確切地說,她壓根兒沒看清楚那些人的樣子。
那是一場可怕的暴雨,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導致山體滑坡,並且出現了泥石流,山腳恰巧有個村子,整個村莊都被淹沒了。
或許因為是天災的緣故,不存在受人為的影響推遲或提前,它就發生在後天的子夜。
若是白天興許還有人能警覺,可半夜都睡著了,村莊裡當真是一個人都沒能逃出來。
顧嬌醒來後直接去了蕭珩的西屋。
蕭珩剛醒。
男人大清早醒來都會有個羞羞的現象,尤其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
一般這種情況,蕭珩都會淡定地等它偃旗息鼓了再掀開被子下地。
哪知顧嬌突然就敲門了:“相公,你起了嗎?我有事對你說。”
蕭珩看了看自己耀武揚威的,心裡一陣慌亂:“等、等下!”
“相公,事情有點急。”顧嬌說道,“我進來了。”
蕭珩手足無措,慌亂中他抓了個枕頭蓋在自己腿上,一本正經地望向門閂。
門門門、門閂!
難道要去給她開門嗎?
那豈不是——
蕭珩看看門閂,又看看遮住那裡的枕頭,起來就露餡兒了,不起來又給她開不了門——
咔!
門閂直接掉了。
顧嬌一臉無辜:“我不是故意的!”
蕭珩嘴角一抽,轉過臉小聲嘀咕:“差點忘了她是什麼身手,我居然還擔心她開不了門……”
顧嬌邁步入內,在床邊看著他:“你的傷勢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很疼很不舒服?”
蕭珩不著痕跡地壓住腿上的枕頭,一本正經道:“沒,沒有,對了你方才說什麼事很著急?”
顧嬌直言道:“平樂府城要下暴雨了,有很大的可能會引起山體滑坡與泥石流,屆時附近的村莊會有危險。”
“平樂府城遠在百里之外,你怎麼知道那裡會下暴雨?”蕭珩知道她懂得觀測天象,但也不能觀測那麼遠不是嗎?
顧嬌想了想,道:“我說我是夢到的你信嗎?”
蕭珩:“……”
顧嬌拿出一張昭國的輿圖,指了指天災發生的地方:“就是這裡。”
蕭珩蹙眉,沉吟片刻,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入宮稟報陛下,讓他儘快派人通知村子裡的人撤離。”
顧嬌道:“午時便會開始下雨,要趕在明晚子時之前。”
那是山體滑坡出現泥石流的時間。
顧嬌又道:“最好用飛鴿傳書。”
人趕過去,半路會碰上暴雨。
“好。”蕭珩應下。
雖不知她是怎麼觀測到的,但蕭珩信她。
顧嬌把輿圖收好,準備離開,臨走前她忽然看了蕭珩蓋在腿上的枕頭一眼,雲淡風輕地說道:“生理現象而已,沒什麼好遮掩的。”
蕭珩眸光一顫。
顧嬌:“別給壓壞了。”
蕭珩:“……!!”
……
吃早飯時,全家都知道了蕭珩的傷勢。
蕭珩說自己是意外摔傷的,家裡竟然個個都不驚訝。
畢竟他倒黴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最近還在納悶怎麼蕭珩許久不倒黴了,是不是轉運了?
眾人看著他齊齊點頭。
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