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立馬報了官。
官府破案的速度極快,又或者這件案子本身並沒有多大難度。
他們在仙樂居西側門外的堆放雜貨的角落裡發現了岑編修的屍體。
“這種案子我們見多了……又一個想混進仙樂居卻被當小賊活活打死的……”
仙樂居門檻高,一般人進不去,可架不住有人痴心妄想,恰巧仙樂居的西側門外是堆放雜物的地方,有人偷摸地從這裡翻進去,結果可想而知。
仙樂居的護衛可不是吃素的。
不請自來是為賊,打就完事兒了!
岑家人不信,翰林院也不大信。
可岑編修的確換下了翰林院的官服,穿的是一身新做的藏青色錦衣,他還剃了須,這顯然是要去見什麼重要之人的。
“或許、或許是他們打死他後給他換上的呢!”岑家人道。
打死朝廷命官與打死普通人的性質是不一樣的。
然而這種猜測很快便被否定了,因為官府的捕快找到了那日被岑編修僱傭的馬車車伕。
車伕交代,岑編修上馬車時穿的是翰林院的官服,下馬車後就換了一身衣裳,鬍子也颳了。
“我送他到清風樓,之後,我看著他往仙樂居的方向去了。”
這下岑編修的路徑與目的基本被確定了,加上以岑編修的身份確實是不可能光明正大地進入仙樂居的。
那麼,唯有翻牆了。
仙樂居的人又不知他是朝廷命官,只當他是普通的登徒子,下手自然就沒了輕重。
這種事要說鬧上公堂也可以,畢竟是打死人了,仙樂居怎麼也得負點責任,只是如此一來,岑編修的名聲就算是徹底毀了。
最後仙樂居給了點慰問金,把這事兒結了。
紙包不住火,岑編修逛青樓被打死的事還是在翰林院內部傳開了,大家沒拿到明面兒上說,私底下卻都在熱議。
“你們說……岑編修那麼正派的人怎麼會突然去青樓了?”
“會不會是被蕭修撰攛掇的?咱們翰林院除了他也沒別人與青樓女子有染了。”
“噓,小聲點兒,韓學士不許議論此事!”
“我有說錯嗎?岑編修失蹤的前一天……我看見他和蕭修撰說話了……不知說了什麼……情緒挺激動的……”
幾人剛議論到此處,蕭六郎從不遠處走來。
幾人瞬間噤了聲,交換了一下眼色,各自散開了。
但其實該聽見的蕭六郎全都聽見了。
他當然沒有攛掇過岑編修。
可當一個人被排擠時,就連呼吸都是錯的。
……
自從下定決心要將寶貝孫女嫁給安郡王后,袁首輔便讓人蒐羅了安郡王這些年流落在外的詩集。
他仔細看過,確實是有才學與抱負的人,其中不少傳頌至今的詩作都是他在陳國為質時所作,雖有青澀之處,可身在異鄉,揹負一國命脈,忍辱負重,依舊能有此少年豪情,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袁首輔讓人把詩集給孫女兒送去。
他明白孫女兒才高八斗,恃才傲物,尋常人她看不上,可安郡王這樣的才子總該是能入她的眼的。
袁首輔哪裡知道,小道姑看著桌上那些五言八韻詩,小臉都黑成碳了。
做什麼要她看詩啊?
她只想看話本好麼!
話說,都過去這麼久了,《雲庭記》的第三本怎麼還不出啊?
不是一個月出一本嗎?
已經過了一個月零三天了,他是飄了嗎!
碧水衚衕,剛寫完最後一個字的老祭酒剛放下筆,便狠狠地打了個噴嚏:“阿嚏!”
他剛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