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國乾的嗎?”顧嬌問來送信的侍衛。
昭國的西境實則是與燕國接壤,可燕國沒幹這種事,也不會幹這種事,那便只剩下梁國。
梁國是位於昭國的西南方,只是相較於燕國更遠,且隔了一條長長的水路。
侍衛忙道:“說錯了說錯了,不是西境,是東境!”
“陳國?”八年前的月古城守城之戰,顧嬌至今記憶猶新,“陳國怎麼會和昭國打起來?”
元棠瘋了嗎?
兩年前,陳國皇帝薨逝,元棠即位。
他曾得罪了渤親王,又與容妃的母族容家鬧翻了,他在陳國的處境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和平,他哪兒來的精心攻打昭國?
何況,元棠也沒理由這麼做。
侍衛硬著頭皮道:“好像……不是陳國的大軍,是魏國的!”
顧嬌的心底湧上兩個疑惑:魏國為何要攻打昭國?魏國大軍為何能順利進入陳國?
侍衛又道:“另外,還有一件事,那位柳相的名字,暗影部查到了,叫柳一笙。”
儘管早有猜測,可真到了確認的一刻,顧嬌心中仍是震驚不已。
昭國大概做夢都沒想到,那個被全昭都欺負得如同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柳家遺孤,居然會在八年之後帶著魏國的兵力,一舉踏破昭國邊境,連奪十二座城池!
顧嬌喃喃道:“他是元棠的表哥,他的大軍進入陳國,元棠會賣他這個面子。可是,昭國的兵力也不是吃素的,為何淪陷至此?”
侍衛嘆道:“說起來,也是他趕了巧,宣平侯隨信陽公主回封地小住,不在朝中,老定安侯又年事已高,最適合迎戰的將領是新任顧家軍統領顧長卿,以及天下兵馬大元帥唐嶽山。”
顧嬌蹙眉道:“他二人的勝算很大。”
侍衛道:“是很大,問題不出在他倆身上,昭國皇帝效仿燕國,讓太子代天子出征,以振軍心。哪曾想……”
顧嬌替他說道:“哪曾想太子是個草包,中了他人奸計,臨陣瞎指揮,坑慘了三軍將士。”
侍衛點頭:“是這個理。”
“奸人是誰?”顧嬌問。
“四皇子……恩王。”侍衛答道。
顧嬌的記憶裡幾乎快沒有這號人物了,是這會兒提到他才記起自己初來昭都時曾與四皇子打過照面。
柳一笙生了病,四皇子不滿自己救治柳一笙,當街找她麻煩,後面誤打誤撞上到宣平侯,四皇子才善罷甘休。
不過此人的存在感並不強,也不茲大事,顧嬌轉頭便將他忘了。
誰曾想,蟄伏十年,臨了竟給太子捅了這麼一刀。
顧嬌問道:“他勾結了魏軍?”
侍衛答道:“是。”
顧嬌淡道:“他曾最瞧不起柳一笙,如今竟然與柳一笙通敵,真是諷刺。”
“可不是嗎?”侍衛嘆道,“不過他也沒落到什麼好,事發之後,柳相轉頭便將他捅了出去,還將通敵叛國的罪證悉數送往昭都,交到了皇帝手中。皇帝當場氣病了,而今又是莊太后在處理朝政。”
言及此處,侍衛忍不住感慨,“柳一笙真狠吶!”
先是誘惑四皇子通敵叛國,再是借四皇子之手蠱惑太子,讓三軍將士寒心,讓天下百姓寒心。
最後,還一刀捅進了皇帝的心窩子。
難怪能助魏王一統十三部,這手段、這謀略,太令人膽寒了。
侍衛又一次嘆道:“這一場大戰過後,不論昭國亡不亡國,這兩個兒子的前途都等同是廢了。”
百姓不會接納一個通敵叛國的皇子,也不會臣服一個失守了半國的太子。
“隨軍將領是誰?”顧嬌問。
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