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念一想,這種事自己還真幹不出來。
她惱自己也惱他,臉色黑了下來,舉眸瞪了他一眼,猛地勒緊手中腰帶。
蕭戟猝不及防被勒了一把,又是倒抽一口涼氣,這回真是疼的。
外頭,等了許久也沒將蕭戟等出來的紅衣女子開口了:“郎君,是衣裳有什麼問題嗎?要不要我們幾個進來伺候?”
“郎君。”聽到這稱呼,信陽公主的臉更黑了。
蕭戟玩味兒地看了她一眼,頗帶幾分得意地說道:“秦風晚,這個醋你也吃?郎君在東夷族只是一個對已婚公子的稱呼而已,並無任何曖昧的含義。”
“郎君,我進來了。”紅衣女子說。
信陽公主及時收拾好臉上的表情,默默地退到一邊。
蕭戟戴上面紗轉過身,恰如其分地將她擋在身後,並不著痕跡地藉著寬袖的遮掩勾了勾她的手指。
信陽公主的指尖如果過電一般,一陣酥麻。
她唰的將手指收到了背後。
面紗下,蕭戟唇角一勾。
紅衣女子進屋時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下,她感覺到了一股十分奇怪的氣息,可具體的她又說不上來,就是……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她搖搖頭,摒除雜念,檢查了蕭戟的喜服。
聖女夫君的喜服也是紅色,在材質與款式上略有不同,不是上等的錦緞,而是紅綢與鮫紗。
這更考量男人的身段,因為一不小心便會顯得矮胖臃腫。
蕭戟則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他身形高大,頎長健碩,寬肩窄腰,腿還修長。
這身材,便是披麻袋都好看的。
紅衣女子也頗為驚豔,若不是規矩在那兒,她甚至想要摘下郎君的面紗,一睹郎君的容貌風采。
“還要看多久?”蕭戟不耐地開口。
紅衣女子驀然回神,尷尬地低下頭,說道:“繡娘原先將郎君的尺寸弄錯了,做大了兩寸,不曾想剛剛合身。我替郎君將喜服脫下。”
蕭戟毫不客氣地說道:“你碰我身子,你們聖女知道嗎?”
紅衣女子一噎。
服侍你是我們的職責呀,可被你這麼一說,突然有點不敢了呢。
蕭戟淡道:“你出去,一會兒我的人會將喜服拿給你。”
紅衣女子應了聲是,轉身退了出去。
她暗暗嘀咕,郎君出身低微,她原本沒將對方放在眼裡的,可對方的氣場也太強了。
拿回喜服後,她抱著喜服去了一趟聖女的內殿。
聖女每日都要為東夷打坐祈福,今日也不例外。
紅衣女子不敢打攪她,一直等了一個時辰才等到聖女從祈福堂內出來。
冰清玉潔的聖女一襲白衣,腰肢纖細,臉上戴著白色面紗,只露出一雙倨傲清冷的眼眸。
紅衣女子衝她行了一禮:“聖女。”
聖女淡淡睨了她一眼,問道:“紅鸞,你來這裡等我是有什麼事嗎?”
紅鸞道:“郎君那邊已經試過喜服了,尺寸合適。”
“那就好。”聖女的情緒沒有多大變化。
聖女大婚其實也是職責所在,她要為聖女殿誕下合適的繼承人,僅此而已。
她見紅鸞沒動,不由地問道:“怎麼還不走?”
“那個……”紅鸞想了想,還是照實說了,“聖女,我知道這樁親事並非你所願,如果你不及時成親,可能就要成為王的女人,但是這次的親事你可能真的選對了,郎君……很好。”
“是嗎?”聖女面無表情地來到自己的梳妝檯前,看了眼擺在一旁凳子上的鳳冠霞帔。
紅鸞來到她身邊,說道:“聖女,您會喜歡郎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