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宋大夫放下後院晾曬到一半的藥材,回大堂給別人抓藥。
二東家將顧嬌拉去後院。
他是拿顧嬌當了親妹子,沒任何歪念。
他對顧嬌道:“你和我說說你今天見到的柳一笙長啥樣?”
“好看。”顧嬌說。
二東家是知道自家小顧的品味的,看多了蕭六郎那種人間絕色,又有顧琰那個美少年在側,還能被她誇一句好看,看來真是傳聞中的那個柳一笙了。
二東家感覺人生都絕望了:“完了完了,徹底完了……”
顧嬌問道:“這個柳一笙什麼來頭?為什麼不能給他治病?”
“他是廢太子家的人!”二東家苦著臉與顧嬌科普了一下京城的時局,“當今聖上本不是儲君,柳貴妃的兒子才是,後面莊太后鬥垮了柳家,廢掉了太子,才將靜妃的養子扶上帝位。”
顧嬌認真地聽著。
二東家接著道:“柳家不服氣,竟然謀害當今聖上,不僅對聖上與太后娘娘行厭勝之術,更是偷偷讓人給廢太子做了龍袍。東窗事發後,柳家被處斬的處斬,流放的流放,太子與太子妃被圈禁,沒幾年二人就相繼去世了。
這件事證據確鑿,朝堂之上沒人敢替柳家說話。這個柳一笙就是柳家唯一的嫡子。現在你明白,為什麼京城的大夫都不敢給他治病了吧?”
顧嬌唔了一聲,難怪他之前拿到的方子都是假的。
二東家斜睨了自家小顧一眼:“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比如懺悔一下,自己為毛要救這個人人避之不及的大災星?
顧嬌想了想,認真地說道:“哦,明天的飯菜少放點鹽,太鹹了。”
二東家:“……”
顧嬌將藥材整理完後,回自己的小院喝了口水。
端起茶碗的一霎,她的腦海裡靈光一閃。
“我想起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了。”
在夢裡。
那個怯怯弱弱的她回了侯府的悽慘夢境。
她在莊子裡一住十年,無人問津,臨死前的那一年,他們遭遇了一場大暴雪,有一隊人馬路過,在他們莊子暫避了一會兒。
當時,有個三十出頭的錦衣男子找她要了一碗熱茶。
那男子一身氣度,貴氣逼人,舉手投足間皆是上位者的凌厲。
他道謝的口氣很真誠:“在下柳一笙,多謝姑娘的茶。”
她收回茶碗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
冷如白骨。
一個時辰後,暴風雪停了,他也隨侍衛們離開了。
臨上馬車前,她依稀聽見有人喚了他一聲……柳相。
……
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妙手堂醫治柳一笙的事迅速傳了出去,下午便有不少人來妙手堂等著看熱鬧。
別說,還真沒讓這群人失望。
酉時,那個被顧嬌打得滿地找牙的大漢回來了,他身邊跟著一隊侍衛。
不像是官差,更像是某些大戶人家的護院。
大漢搖手一指,對顧嬌怒目而視:“佟大人!就是她!她把我們幾個全都給揍了!”
被喚作佟大人的領頭侍衛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不免納悶:“哪個呀?”
“她!那個女的!”大漢說。
佟侍衛眉頭一皺,看了看顧嬌,又看看大漢:“你是在和我說,你們幾個就是讓一個小丫頭給揍成狗了?”
什、什麼狗啊?
大漢拒絕承認!
可想起方才他們滿地找牙的樣子,確實比喪家之犬還要狼狽。
佟侍衛問道:“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