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風一個人闖過去不在話下,關鍵是他手裡還牽著一匹馬……
顧承風看了看身後的馬,馬也看了看他。
一人一馬大眼瞪小眼:“……”
有那麼一瞬顧承風甚至後悔自己偷了親爹的馬出來,馬兒雖好,可弄出去也難。
算了,都走到這一步了,棄馬而去委實可惜,何況這等資質的千里馬驛站怕是買不到。
殺出去……大隊的禁衛軍又在附近。
最終,顧承風只得閉上眼,無可奈何地咬了咬牙:“對不起了,爹,只能坑一坑你了。”
半刻鐘後,顧承風戴上斗笠,騎著顧侯爺的汗血寶馬,手持顧侯爺的貼身令牌出現在了秘密通道外。
值守的侍衛見到令牌,神色怪異地看向馬上的男子,問道:“你是……”
顧承風壓低音量,模仿自家老爹的嗓音道:“連本侯都不認識了嗎?陛下口諭,命本侯連夜出京,本侯有公務在身,還不快快讓本侯通行?耽擱了陛下的大事,你們有幾個腦袋可以砍?”
“小的不敢!”
領頭的侍衛說完,忙示意手下讓出一條道來,自己也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其實他們是沒見過顧侯爺的,聽不出顧侯爺聲音上的真假,只不過,顧承風出示的令牌是真的,加上定安侯府的確是皇帝心腹,再加上朝廷又接二連三出事,更別提太后下令讓顧長卿重整顧家軍。
所有事情湊在一起,就沒人懷疑這個節骨眼兒上會有人冒充顧侯爺假傳皇帝口諭。
這是砍頭的死罪。
顧承風估摸著第二天他老爹就要被帶到皇帝跟前問話了。
不過朝廷既然重用他大哥與顧家軍,那就怎麼也不會要了他爹的命,至多……懲治他爹教子無方吧,譬如打個一百大板什麼的。
顧侯爺睡覺睡到一半,忽然打了個哆嗦,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顧承風出城後一路往北狂奔,唯恐那幾個侍衛事後回過味來,奔到馬兒都有些氣喘吁吁的,他才堪堪停下。
他回頭望了望。
“應該……沒追上來吧?”
“放心,沒追上來。”
一道漫不經心的小聲音自樹叢後響起,顧承風一個激靈差點從馬背上栽了下來!
深更半夜的,大樹後竟然有聲音,是人是鬼啊!
等等,那聲音有點兒耳熟。
顧承風定了定神,扭頭朝大樹的方向望去,方才是他著急趕路沒細看,眼下藉著稀薄的月光,他看見高大的梧桐樹下拴著一匹馬,而在馬的旁邊赫然立著一個身著青衣的小少年。
小少年雙手抱懷,恣意地靠著身後的大樹。
說完那句話,小少年自樹影下走了出來。
顧承風看清了她的臉。
“真的是你?”
他大驚。
顧嬌的手指點了點環著自己的胳膊,歪頭說道:“很驚訝?”
“能、能不驚訝嗎?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來這裡做什麼?都出京城了。”不對,是離京城至少二三十里地了。
顧承風一臉狐疑地看著她:“你不會又要抓我替你跑腿吧?我可警告你,這次我說什麼也不會和你走的!我有要緊事要辦!”
非常非常要緊的事!
人命關天!
“唔。”顧嬌唔了一聲,鬆開抱懷的手,直起身子,摸了摸那匹高大健碩的駿馬,利落地翻身上了馬。
顧承風這才發現她騎的也是一匹上等的千里馬,絲毫不亞於他親爹的坐騎。
“不是說要走嗎?”顧嬌古怪地看著他。
顧承風太驚訝了,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他直勾勾地盯著她的馬:“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