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家裡人,他便沒有顧及。
自然也不好抓他的弱點。
於是反反覆覆的就這麼輪轉,又不能叫他死了。
六皇子聽了一會,就皺眉,他饒是還小,也明白這個人是胡說的。
氣的起身:「就聽他胡言亂語?」
「殿下息怒,自然不能這樣,他雖然沒有家裡人。可進宮四十年來,自然不可能與人不交集。從什麼時候進了太后宮中,什麼時候管事,都是有據可查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六殿下放心,臣自然不會不盡心。」
六皇子哼了一聲就走了。
祝司正鬆口氣,心想這六皇子還不大,可這身上的氣勢不小啊。
齊懌修這裡,知道六皇子去了內刑司沒說什麼,如今聽了祝司正的匯報,輕輕蹙眉。
「好好查,深挖,他接觸過誰,與誰交好。不要放過,暗地裡查,儘快。」齊懌修看著祝司正:「記住,朕要真相。」
「是,臣一定竭盡所能。」祝司正心跳加速,心裡明白,皇上最後這句話就是說,哪怕真是太后,至少皇上要知道。
齊懌修丟下手裡的東西起身:「去玉芙宮。」
玉芙宮裡,沈初柳自然還是精神不太好,就歪在外間榻上看書。
皇帝來,她也沒起身,只是榻上請安。
如今天也冷了,她這裡因為病一場,已經生火了,雖然就一盆火,也放的遠,但是殿中暖意融融。
「今日好些?」皇帝過來坐下,撿起她看的書瞅了一眼問。
「好多了,皇上怎麼這會子來?」沈初柳打哈欠:「哦,是我看漏時辰了,也不早了,皇上餓了沒?」
「按照正常擺膳吧,朕有話與你說。」齊懌修擺擺手,表示不著急。
「嗯?」沈初柳歪頭。
「琰兒,琰兒今日跑去內刑司了,他擔心你。」齊懌修笑起來。
「哦,這個我知道,琰兒也有分寸,沒做什麼吧?」沈初柳眯眼。
「沒有,他聽了一會審問,不過大約是不滿意,說是回了瑞慶宮發火了。」齊懌修好笑:「這孩子脾氣隨你。」
「隨我也正常,皇上不必在意,他也就是氣我受著一場災禍,不過這件事很難查?」沈初柳眨眼,一副信任皇帝的樣子。
齊懌修將她攬住:「過幾日就知道了,不必著急。」
「好。」沈初柳笑了笑:「既然是這樣,就不必說這件事了,倒是今日我雖然沒力氣,胃口倒還不錯。」
說著,就與皇帝說起飲食來了。
她畢竟還在喝藥,吃的自然要清淡一些,但是她清淡也會安排,總是能叫舒服的。
兩個人閒聊這些,倒也不算無聊了。
蘇修儀腳邊,跪著的是後宮裡人事局的一個管事姑姑彭姑姑。
她此時面色不好看,跪在蘇修儀這裡,渾身都緊繃著。
蘇修儀悠閒的喝茶,又輕輕放下茶具,許久,才嘆口氣:「你起來回話吧。」
「多謝修儀娘娘。」彭姑姑嗓子有些乾澀,起身道。
「你與他們不一樣。他們都是些沒根兒沒家的人,自然是捨得一身剮。你雖然一輩子不曾婚配,但是孃家不是沒人。」蘇修儀又嘆氣:「這件事,你們瞞著我做,本來我是可以不管。可既然你們都是我手裡的人,我就不好不管。」
「修儀娘娘救命,此事真的不是奴婢想做的啊。」說話間,彭姑姑就又跪下來了。
「我知道。」蘇修儀這回沒急著叫起,只是道:「只是這件事,總要有個章程。」
「求娘娘救命。」彭姑姑吞嚥口水:「娘娘說什麼,奴婢都聽著。」
「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既然你怕被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