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這一天,皇子公主們都回來了。
回宮之後,眾人都該按照禮數,去皇后處請安。這是給嫡母請安。
眾位皇子公主進了鳳藻宮,皇后也沒擺架子,坐著見了他們。
他們行禮,皇后叫了起。
「你們都玩的還開心?」皇后問。
二皇子自認是哥哥,上前一步:「多謝母后關懷,兒子們都玩的很盡興,本來意猶未盡的,父皇給加了三日,就很是盡興了。」
「女兒跟妹妹們也是呢。」大公主也道。
「那就好,你們也累了,一會就去各宮請安吧。累了就不回瑞慶宮,明日再回去也使得。三皇子先回瑞慶宮去吧。」皇后道。
眾人都看了一眼三皇子,雖然不是外頭的孩子那麼天真,可也畢竟還是孩子,有事藏不住。
行宮這幾日,各家跟前的奴才都把訊息打聽回來了。
面上不說,可誰不知道三皇子的母妃獲罪,都不是他的母妃了。
「是。」三皇子臉色不好,應了一聲。
他也聽了訊息,只是著急,不敢說什麼話。
父皇禁止他見母妃他也不敢說什麼。
眾人散開,沒地方去的三皇子孤零零的往瑞慶宮走。
五皇子看他幾眼,輕輕嘆氣,以前他不也就這樣?
還好他的新母妃是個好人。
六皇子一路跑回了玉芙宮,把太監們差點累死。
沈初柳正在院子裡坐著,見他這樣就笑:「你跑慢點是不是你娘就跑了?」
六皇子跑的急,渴的不行,啥也顧不上就要喝茶。
桌上只有他孃的茶,也不管,就捧起來喝了好幾口。
「牛嚼牡丹,上好的茶給你這麼喝的?」沈初柳好笑的不行。
六皇子喝好了才笑:「娘,您這樣可就刻意了。茶本就是叫人喝的,渴了喝它解渴,閒時才品茗。沒得因為要品茗,反倒是不敢好好喝。這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喲,我兒子這書沒白讀,說的果然對。為孃的自愧不如。來,再喝點。」沈初柳笑著看他。
六皇子嘿嘿笑,固然不客氣,又喝了幾口。
「給母妃請安,母妃萬安。」喝好了,他才道。
「嗯,起。」沈初柳心情很好。
六皇子就也坐在她對面竹椅上:「娘,三哥他母妃怎麼回事呀?」
「可以,現在憋得住事了,還知道先請安再問哈?」沈初柳笑自家兒子。
六皇子嘿嘿:「娘說說嘛。」
「嗯,說,娘也沒想瞞著你。」沈初柳組織了一下語言:「那些罪證不好往外說,對外只說康德妃無才無德心思狹隘,不配為妃,所以廢為庶人。事實上,她做了很多事。比如娘懷著你的時候,她藉手下毒,差點出事。」
沈初柳簡單講了講康德妃劉氏做的事。
「你三哥本身也不是她生的,她如今這樣了,你父皇自然不會叫你三哥再認她了。」
「啊,我知道,三哥的親娘是妙美人。」六皇子慢慢消化:「可是為什麼要叫那個……劉氏養三哥?要是妙美人地位低,那前幾年五哥也沒人養啊。」
「大約那時候,你父皇也不知道劉氏人品。又或者,劉氏畢竟生育過大皇子,以為她有了孩子就會得到安慰吧。」
沈初柳看著六皇子,心想其實誰的孩子也不能代替自己的。
就算是把別的孩子看的很重如同親生,或者對他很好很好,那也不一樣。
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誰能替代誰呢?
「娘,您幹嘛這樣看我?」六皇子被看的毛毛的,撓頭。
沈初柳笑了笑:「娘看你,是想誰也不能替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