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言一行,就真的只是表面那樣?
沈初柳輕輕轉了轉手裡的酒盅。
皇上給這麼多人晉位,卻獨獨不肯給貞充儀晉位,李太后真的就甘心了?
雖然陸氏行巫蠱之術,叫皇上賜死了,可內裡到底還有什麼內情?
貞充儀只是個充儀,要是為了太后,她就算是往前走走又如何?
皇帝如今不給她晉位,倒像是故意,那就意味著她勢必做了什麼事不能晉位了。
李太后預設了之後,真的就能接受皇上給貞充儀這一巴掌?
要知道,李家一貫低調,從不強勢,已經這樣了,憑著她這個太后還不能出頭的話,日後還能如何?
沈初柳琢磨的時候,眾人都在琢磨,不過也沒結果。
有的人想的深,有的人想的淺。
而正是因為貞充儀的不得寵,才又顯得李太后對謙淑妃母子的關注過了頭。
什麼意思呢?難道是看著九皇子沒希望?如今的馮家已經是廢了,要真是李太后又看好了二皇子呢?
二皇子縱然有千般不是,可他本人也沒什麼太大的劣跡。
就算是有過將六皇子推下水的事,可畢竟這事也好圓回去,一個年紀小,一個失手就夠了。
換言之,這不算不能洗白的黑點。
真相就是這樣,雖然殘酷,可畢竟六皇子沒有事。
他還是皇上事實上的長子。這一點,就贏了很多。
這一天散了,眾人心裡都揣著不少心思。
不過,接連幾日忙碌,眾人也沒時間想太多。
十五之前,後宮女眷待客,沈初柳是十二這一日見的沈家人。
裴家安排的是十三。
她特地叫人開了玉芙宮,直接就在這邊待客了。
沈家進來的女眷們不少,這邊也坐的開。
徹底不在乎沈碧玉之後,沈初柳反倒是叫人見她也叫來了。
今日在玉芙宮,她能與梁氏說話的時間反而長了。
娘倆在側殿裡以更衣的名義說話,梁氏也沒忍住哭出來。
沈碧玉也哭了。
娘倆哭了一刻鐘,才都止住。
「別哭了,叫人看出來不好。」梁氏嘆氣。
沈更衣的丫頭白果與沈初柳跟前的黃鸝一道進來。
黃鸝捧著盒子:「我們娘娘怕您這邊沒有合適的胭脂水粉,就叫奴婢送來了,三太太與更衣也有日子沒見了,見著了難免情難自禁。正殿也不著急回去。奴婢再捧茶來,如今還不到開席的時候呢。」
這意思是,您母女倆盡情敘舊吧。
梁氏忙謝過,塞了銀子給她。
黃鸝接了就出去了。
白果忙利索的伺候她們娘倆洗臉上妝。
「景妃娘娘很照顧女兒。女兒都好。」沈更衣勉強一笑。
她經過這些事之後,畢竟成長了。
好與不好,她們娘倆心裡都有數,可人就這樣。
這世上有幾個人能真的不管不顧的活著?
終究都有軟肋。
而景妃的高明之處就在於不管她將沈碧玉弄成什麼樣,可幫她的也是她。
沈碧玉就算是要恨,可只要自己不想死,也就恨不動了。
梁氏感嘆自己的女兒成長了,要是剛進宮那會子就有如今心性,說不定不會這樣。
可這話,到底不能說了。
「過幾年,那些事都淡了,說不得你就能晉位了。」梁氏寬慰。
「這也不要緊了,娘娘立得住,我就能過。我已經死心了。只求家裡都好。求娘您好,求哥哥也好。」沈更衣笑了笑。
她的懂事,叫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