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日,皇帝忙著看各地春耕的摺子,就沒進後宮。
倒是召沈初柳去伴駕過一回。
如今沈初柳對這件事是輕車熟路了。
晚幾日的時候,皇帝傳話,四月初一出發,為期半月。
其實就是去清涼山周圍看看農田之類的。
不算是去避暑,要是避暑不能走這麼早。
此次真是隻有一個意妃跟著。
皇后那邊不知道什麼心情,反正什麼都沒做。
但是不管什麼,這也更坐實了意妃確實有想法。
但是不管怎麼想,這回,意妃得罪了很多人。
不知道她要懷孕也就罷了,這一知道了,倒是覺得她有些孤注一擲的意思了。
三月二十七這一日,怡充媛還是發動了。
不到九個月,早產。
這是早上,大家剛從皇后宮中出去,有的人還沒走回去呢。
得知了訊息,又都趕去了怡充媛的宮中。
皇上今日早朝之後有事,所以沒來太早。
怡充媛生的十分的痛苦,她痛的厲害。
皇后將太醫等人都預備好了,所以是萬事俱備,只等她生。
米太醫進去看過之後出來匯報說如今看來是一切都好,只是月份不到就要生了,所以怡充媛要吃苦。
這話就說的奇怪,一般來說,要是早產的話,應該是快啊。
眾人只是疑惑,也沒說話。
等齊懌修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午時了,裡頭忙的熱火朝天。
眾人請安後,皇帝向皇后詢問訊息。
皇后都不瞞著,一五一十都說了。
皇帝皺眉點了頭,怡充媛這一胎,她自己盯著緊。皇后也看著,所以不會出事。
但是如今看來,是她自己的體質不適合懷孕。
這一胎懷的很是不好。
午時過了之後,忽然內室裡有了動靜。
先是怡充媛的痛叫,緊接著就想起了嬰兒的哭聲。
哭聲十分的洪亮。可內室裡除了這哭聲,卻一時間靜的落針可聞。
許久才聽到怡充媛問:「是男是女啊?」
然後是穩婆慌亂的回答:「是皇子。」
怡充媛自己受苦了,一時間沒聽出這話不對。
外頭聽見的人卻都已經面面相覷,只怕是這位皇子,哪裡不好。
齊懌修坐著,肉眼可見的臉色黑了下來。
很快,穩婆出來報喜:「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怡充媛娘娘誕下皇子,母子平安。」
「除了皇后,其他人都回去吧。」齊懌修擺手。
眾人知道有什麼問題了,也不敢留下,都告退了。
齊懌修起身:「說吧,孩子有什麼不好?」
穩婆們忙跪下:「回皇上的話,皇子他……他……」
穩婆說不出。
「還不說?」皇后怒斥。
「回皇上皇后娘娘,皇子他背生青斑……脖子上也有,臉上也……也有……」穩婆戰戰兢兢。
胎記。
孩子有胎記其實不算什麼,可要是整個後背都是,脖子也有臉頰也有,作為一個皇子是絕對不行的。
這等於一出生就已經絕了大位了。
而且,越是顏色難看的胎記,越是不潔,這說明怡充媛懷孕的時候自己不乾淨。
這自然沒什麼科學依據,可古人就是這麼看的。
尤其這孩子生在大中午的。
齊懌修看了那穩婆幾眼:「抱來。」
穩婆應了,忙進去將包好的四皇子抱出來。
孩子襁褓被解開也不哭了,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