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故事裡動手!晚安斬釘截鐵的說道,讓你們手下的所有小說家,從今天起全部進入故事裡,不管付出多大傷亡,總會碰到祭品落單的時候。
故事很危險,那些進入故事中的小說家們,能夠活著出來的人,往往不足一半。
此時晚安下達這樣的指令,在普通人眼裡,無異於是瘋了。
只可惜,這間會議廳裡沒有普通人。
狂信徒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全都站起身來,近乎瘋狂的喊道:為真神獻出生命
澤水市科學研究院中。
沈禹躺在床上,意識逐漸回籠,耳邊模糊的聲音,也漸漸清晰起來。
那車消失的遊客怎麼樣?
旅遊車已經在現實中找到,車上的遊客們傷亡慘重,但還是有不少人成功活了下來,倖存者已經被當地部門接手。
他呢?
薄荷糖?我們的小同志也沒事,你也知道,在故事裡受的傷,並不會帶到現實中。更何況,他身上的槍傷本就不致命。
他已經昏迷了很長時間。
很正常,體力與精力耗盡,再加上在水中恐慌症發作,心力交瘁,身體出於自我保護機制,會讓本人強制性休息。
而且他現在就睡在醫療室,你要去看看嗎?
嗯。
是越澤和張翠花的聲音。
沈禹勉強睜開眼睛,正巧看見越澤正推門而入。
一束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對方的臉上,讓他原本冷厲的眉眼輪廓柔和了許多。
越澤見他醒來,稍稍怔了怔,隨後便走了過來,坐在床邊:你醒了?
沈禹鴉羽般的長睫顫了顫,隨後按上自己的眉心:我睡了多久。
越澤:整整十二個小時。
沈禹:是黑龍會的人?
越澤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面色凝重起來:最近你不要去文字白塔,也不要進入故事裡,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陪著你去。
果然是他們,終於到了該獻祭的時候嗎?
沈禹再次倒回床榻上,沉默許久,突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話:佚名,讓我看看你的手掌?
越澤:
沈禹這句話沒頭沒尾,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禁愣了愣。
但最終,他還是將手遞了過去。
沈禹抓住他的手掌,只覺得觸感冰涼,不像是活人的溫度。
他頓了頓,然後直接將對方的手掌按在自己額頭上。
越澤頓時僵住了。
感受著額間那片冰涼的柔軟,就像是冰冷的湖水緩緩流過臉頰,沈禹無聲的勾起嘴角。
佚名,你見過小時候的我,對嗎?他問道。
感受著掌心下溫熱的肌膚,越澤的眼眸微微挪移,最後還是輕輕道:嗯。
其實你救過我,對嗎?
嗯。
三歲那年,救我的人,是你嗎?
嗯。
為什麼救我?
沒有為什麼。他收回自己的手,淡淡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黑龍會濫殺無辜。
沈禹一把摁住他將要縮回去的手掌:只是因為這個?
佚名,你當年怎麼遇見落水時的我?
你年紀多大了?不會是個不死不滅的老怪物吧?
佚名,你是人類嗎?
像是在突然間,沈禹對於越澤的過去,產生了無比濃烈的好奇心,一直追問道。
只可惜,不管他怎麼問,接下來的越澤一直沉默不語,怎麼也不鬆口。
你該再多休息一下。越澤溫和且不容拒絕的說道,一會我再來看你。
目送越澤離開,沈禹重新躺回床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不知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