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兔一般跑過去了。
待兩騎急忙策馬擠到將領身前時,立馬就看見刀光一閃,戰馬“嘶……”地慘叫,馬上的突厥人身體一空狼狽地摔下。
“呀!”李貴又猛喝一聲,提著刀盯著前方狂奔。他的臉都已經扭曲了,一身都是血,形同魔鬼十分可怕。
那突厥將領已經知道目標是自己,臉色唰一下就白了,急忙丟掉手裡的馬鞭,伸手去抓腰間的刀柄,抓了兩下都沒握住,他的手都抖了。
就在這時,忽然“咚”地一聲悶響,李貴的頭盔上捱了一狼牙棒,又邁出兩步終於單膝跪倒下去,長刀“茲”地一聲深深插|入土地支撐著他的身體,一口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哇哇……”周圍的突厥兵頓時圍了上去,只聽得叮哐咵咵的令人惡寒的聲音,血肉被揮起的刀甩得亂飛,李貴不知被砍成什麼樣子了。
敢死隊全軍陣亡,草地上一片狼藉,就跟經歷了一場大戰似的,四處的屍體恐怕不下數百具。
突厥人已經呼喊不出來,氣氛十分沉悶。這種打法簡直是地獄,沒啥好處光見送命。
而這時對面的唐軍大股人馬已經壓過來了,旌旗飄蕩人馬如潮,上來的一大股軍隊全是騎兵,馬蹄的轟鳴猶如平地裡在打雷。
按照唐軍常用的戰法,正面一般都是下馬作戰的步軍,騎兵往往進攻側翼或是繞道後方夾擊;可是薛崇訓帶兵卻完全相反,他經常性地命令馬隊從正面進攻硬碰,這回的場面看來又是那樣。
上來的唐軍騎兵也不廢話,距離四百步便聞得後面鼓聲大作,成列的槍騎兵飛奔起來。四列一個團為一波,十幾波進攻序列展開。
“殺!”一聲短促的喊聲自飛揚的馬隊中響起,幾秒種之後便接敵,照樣是憑藉長兵器猛灌進敵軍陣營,殺傷之後便見馬刀閃亮,一通亂砍。
突厥人剛剛頂住第一輪衝鋒,後面殺氣騰騰的飛奔的戰馬又衝進來了。空中箭矢亂飛,地上刀槍亂舞,人海就像炸開了鍋一樣。
唐軍騎兵以各團的鋒芒為推力,不斷進行大面積的衝鋒打擊,讓突厥陣營動盪步步後退。待前軍各團衝擊完畢,所有的人馬都在兩軍相接的地方廝殺的時候,大戰稍許,就聞鳴金。前軍紛紛撤退,後面的人馬輪換上來。
鼓聲與金鑼很有節奏感地奏響,傳令兵在營隊中揮舞著旗幟喊叫,大地上上演的彷彿不是戰爭,而是一場歌舞盛會一場藝術表演。
薛崇訓於中軍饒有興致地觀賞著宏大的場面,回顧左右部將道:“靠刀劍殺敵的戰爭,還是騎兵比較厲害。”
關中軍將領們不予置評,或許在他們心裡,這麼用騎兵有點暴殄天物,不過薛崇訓是打過勝仗的人,他們也不好說什麼,一切用戰績說話。只是大夥見著戰場上那些前赴後繼不顧死傷硬拼的騎兵將士感到有點肉疼,那玩意十分昂貴,養一個騎兵和兩匹馬至少能養一火步軍了……不過錢是他們娘倆撥,管他|媽|的。
這時倒是在一旁觀戰的王昌齡說了句實在的話:“我們漢軍的馬,多數要用糧食餵養,那些糧食都是國內的百姓一鋤一鐮常年累月種出來的啊。”
薛崇訓看了他一眼,心道:王少伯到底是個詩人。
大戰持續了一個上午,兩軍對敵什麼招數都沒用出來,就光在前面硬耗了。突厥倒也耐戰,人馬甚眾受得起半日的傷亡。這時兩軍暫時分開各自修整,人馬一撤,就見草原上擺滿了屍體斷槍殘旗。
沒一會兒,聽得一員將領喊道:“突厥人要退了!”
薛崇訓聞聲極目望去,果見突厥大軍後方的主力正在向北運動,應該是要跑。張五郎忙進言道:“敵眾我寡,謹防伏擊,薛郎應謹慎追擊。”
確實遊牧民族常用的招數中就有趁人輕敵冒進之時選擇有利時機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