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說道:“君子遠庖廚,你還呆在這裡作甚?”
“嗯。”蘇晉本來很高的興致遇到老婆這麼一個態度也冷卻了下來,“過段時間得給老大找間私塾讀書習字,我平日|比較忙也沒空教他,再不讀書就遲了……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五言詩都可以隨口作上幾首。”
林氏笑道:“要不是你從小就有名氣,我爹怎會讓我跟你?”
“那倒也是……”蘇晉只得悄悄把東西又塞進了衣服收起來。
林氏不動聲色道:“晉王對你優厚,你就得出力,但凡事仍不能丟了善本。
“夫人說得是。”蘇晉的臉色有些沉重,一本正經地抱拳行了一禮。
就在這時,忽然聽得外面有人喊道:“蘇賢弟在家麼?”
林氏道:“有人拜訪你,你趕緊出去看看是誰。”
蘇晉便轉身走出去,出了院子只見一倆馬車正靠在路邊,旁邊還有兩個騎馬的奴僕,一個白髮紅臉的老頭正站在馬車旁邊。蘇晉愣了一愣,很快認出來原來是賀知章。以前大家都在京師做官時,兩人的交情還算不錯,很談得來;不過後來時局動盪,人情凋零,蘇晉估摸著怕有幾年沒見過賀知章了。上次聽說他從洛陽調回了京師,蘇晉也並不好以當時的身份去拜訪,現在賀知章倒主動拜上門來。
賀知章大笑道:“難得重逢,真沒想到賢弟還在京城!”
“總得養家餬口啊。”蘇晉也笑起來,“賀兄請裡面走,哈!家裡比較簡陋,勿見笑便是。”
賀知章道:“賢弟不是要喬遷新居了麼,我也是剛剛聽說。”兩人一面走,賀知章又一面嘆道,“幾年前大夥顛沛流離,我被貶洛陽,許多故交都不通書信了。前不久才回到京城,也不知賢弟近在咫尺,不然也該早來拜訪的。”
蘇晉不以為意,他是經歷過相逢與離散的人,不必去怪罪別人勢利,只要在身份相當時是友非敵,也是難得相識一場……所謂交心之誼,世間又能奢求幾個?蘇晉便道:“我倒早聽說賀兄回了京城,只是原先打定主意隱居於市苟且殘生,遂不便拜望。但晉王親臨茅舍誠意想請,言辭誠摯,我難以回絕不如順其自然,方復出入仕。既入官場,本想搬家妥當之後登門拜訪賀兄把燭敘舊,倒不想賀兄反而先來了,失禮之至。”
“咱們不提這些,這幾年都不容易,過去就過去啦,咱們等會兒言聚不言散。”
蘇晉指著桌子上的食物道:“我剛要用膳,賀兄不如一塊吃?”
賀知章看了一眼那盤子裡的烙餅,爽朗笑道:“年紀大了,咬不動那麼硬的餅。喝幾杯酒倒也勝任。”
“沒什麼好酒招待,賀兄暫時只好湊合飲幾杯了,過得幾日再宴請你補上。”蘇晉做了個請。
賀知章坐下來問道:“新宅在安邑坊那邊?”
蘇晉不動聲色地說道:“本來我覺得未立寸功不便接受王爺的厚恩,但是王爺說當初王少伯也沒地方住,就送了一宅,今日不能厚此薄彼。我便找不到理由回絕,只得汗顏受之。”
賀知章一聽這口話,心道那王昌齡可是晉王府門下的心腹謀士,蘇晉的對待竟然與之比較,以後的前程那還了得?他便乾笑了兩聲,端起遞過來的酒喝了一口,“酒不在好壞之分,在於和誰喝,人對了酒就好。”
二人相視一笑,關係看起來十分融洽。林氏上了酒又回身去廚房再燒菜去了,起先沒料到來了客人,飯菜卻是太隨便了些。
賀知章放下酒杯說道:“重回長安發現這朝裡的人都換得差不多了,熟悉的沒幾個。咱們老兄弟這麼久的交情,以後得相互幫襯著才是。人在官場吶不能不靠好友,這次要不是故交張九齡言語,我恐怕是回不來的。”
蘇晉忙客氣道:“賀兄官居工部侍郎,瞧我穿的這身,以後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