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訓不退反進,同時身體一側躲過攻擊,嫻熟的轉身之後一刀迎頭劈了過去,“哐……啊呀!”昏暗的光線中濺起幾點火花,但鐵盔沒能保護住所有地方,薛崇訓感覺到手背上一陣溫|熱,大約是血濺上手背上了。
壯漢捂住臉哇哇痛叫,另一隻手拿著橫刀胡亂地揮舞了幾下。薛崇訓伸出刀去擋了一下,一腳踢向壯漢的手腕,將兵器踢飛,然後對準他的頸窩一刀刺下去,用力一按,又是一聲慘叫,壯漢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騾子’……騾子!怎麼回事?”外頭那粗嗓子喊了一聲。
薛崇訓便回答道:“他被我殺了。”
身後高氏顫聲道:“你沒受傷吧?”
薛崇訓便又道:“沒事。”
粗嗓子怒道:“竟敢殺官兵,活膩味了?”
薛崇訓沉聲道:“東宮的人帶著兵器到麟德殿來了,又是怎麼回事,急著想讓全家下獄?”
“你是誰?有人謀害今上,咱們是奉太子之命進宮勤王!”
薛崇訓冷哼了一聲道:“等玄武門的禁衛過來殺你們時,再對他們說去。”
另一個聲音道:“不用和他廢話,殺了咱們的人,進去砍了抵命!”
“你去。”粗嗓子下令道。
那人嘀咕道:“騾子都被殺了,裡頭的人有兩下子……這地方太小,不如放火一燒逼他們出來。”
粗嗓子道:“萬一火勢蔓延沒法撲滅,把整個麟德殿都燒起來誰來頂罪?裡面應該沒兩個人,咱們派人繞道屋後,兩面夾擊。再不行把這小房子坼了,咱們這麼多人還奈何不了寥寥數人?”
外頭一眾人商量的話音一字不差地落到了薛崇訓的耳朵裡,這地方本來就小,聲音不大也聽得清楚。聽說要兩面夾擊,薛崇訓回頭看了一番,見後面果然有一扇不大的窗戶……主要能戰鬥的人只有他一個,就有點不好守了。
不過情況照樣不算差,外頭的人在那磨嘰了半天,可見也沒有什麼戰心;如果是一心要成事的將士,還搞什麼前後夾擊,肯定前仆後繼從門口衝了。這才死一個人,就沒人願意上來,其士氣可見一斑。
薛崇訓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心裡琢磨著是要趁這段時間脫了他的盔甲穿上在這屋子裡和攻進來的人火拼,還是趕緊逃走?
此時的情況雖然被多人圍攻,但仍然有希望,因為不用一直這麼耗下去,有個時間限度不是。他想了片刻,便提著血淋淋的橫刀轉身向後走去,走到高氏旁邊,把嘴靠過去小聲說道:“咱們從窗戶上走,不用死守在這裡。”
高氏臉色蒼白,看了一眼薛崇訓手上血跡斑斑的刀鋒,使勁點了點頭:“但憑薛郎安排。”
薛崇訓來到窗戶邊上向外看了一陣,外頭有一條陽勾,沒見著人,他讓高氏先出去。見高氏穿著拽地長裙,行動十分不便,薛崇訓便抓住裙襬一撕,不料“譁”地一聲,用力太大撕下一大塊料子來,只見白生生的大腿都露了出來,高氏愕然。
薛崇訓的神情十分無辜:“本想撕掉裙襬……你先出去,我一會把長袍丟給你,穿我的官袍。”此時兩個很有身份的人無疑已是狼狽,不過人生便是這樣,哪能一直都順風順水呢?
薛崇訓便抱起高氏讓她爬上窗戶,要抱起她,手自然無可避免地要放在她那沒有遮掩的大腿|肌膚上。雖然此時沒有比較溫馨的氣氛,但光|滑|細|嫩的觸覺仍然是感受到了的,高氏打扮得老氣,但到底是十幾歲的小娘,肌膚很有彈性。女人們倒是很奇怪,半老徐娘想方設計裝扮得年輕,高氏正值青春,反倒要把自己弄得一身老太婆裝束才滿意。
高氏爬上窗戶,沒有了由笨又長的裙子束縛,身子倒也輕快靈巧,輕輕一跳就出去了。薛崇訓緊接著脫下大團花紫袍扔了出去,自己也攀上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