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愛好者,就算聽不懂一些詩句,也是十分受用一臉陶醉。
一曲罷,很多人又寫好了詩,爭相送上來讓步非煙看,不料她卻說道:“傳言河東郡王文武雙全,今夜不賦詩一首讓大夥見識見識才華,他日王爺歸朝了,我們便不知何時才有幸見識了。”
薛崇訓忙擺手道:“我屬於打醬油的,讓諸士子賦詩便可,我聽著也很有樂趣。”
“打醬油……”非煙聽到這裡頓覺好笑,噗哧一聲笑出聲來,趕忙用袖子遮住嘴巴。她轉而又道:“王爺曾作《送別》,雖格律韻腳不合章法,可正是灑脫不拘一格的表現,意境也很高。今夜王爺卻要推辭,是覺得無趣呢,還是怕妾身不夠資格唱您的詞兒?”
這話倒是讓人下不了臺了,薛崇訓瞪眼無語了片刻:老子連聽都聽不懂,別說作了!抄詩我倒會幾首,可眼下也不好想到恰好應景的不是。
他為難之下忙看向王昌齡:“少伯來一首!”
薛崇訓注意到王昌齡之後當下就釋然了,嘿嘿,別看少年瘦,王少伯弄一首出來嚇死你們!我雖不怎麼在行,但手下是有人才滴。
這時王昌齡抱拳道:“請主公恕罪,我閒時雖愛詩賦,但不擅歡宴之詞,作來不應景攪了大家的心情,反倒弄巧成拙,見諒見諒。”
薛崇訓一時也不明白為啥王昌齡要推辭,他說的是實話?還是故意要把出風頭的機會讓給我?
大廳裡的人們也挺給薛崇訓面子,紛紛附和要他來一首詩,眾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過來。薛崇訓窘急:抄什麼好?近兩年心思也不在詩詞歌賦上,一時真不好想,蹦出腦海的唐詩無非就是“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或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但這些詩在現在的場合唱,實在牛馬不對啊。
薛崇訓多少也有點虛榮,不想給世人以武夫軍閥的形象,但讓人鬱悶的是他左右一看,除了王昌齡,手下全是武將……張五郎、鮑誠、李逵勇等等,讓他們作詩?那還不如讓圓腦袋連“四”字都不會寫的李逵勇裝娘們來得搞笑!
這時薛崇訓看向有些儒將氣質的殷辭,殷辭忙道:“末將雖讀書識字,多讀兵法書籍,於詩賦實在……”
他又看向戶部侍郎劉安,劉安也看過來,兩人面面相覷。
難道在世人眼裡,老子真的是那毫無品味的軍閥武夫?
就在這時,宋公解圍道:“王爺剛從戰場上來,心思未收自然難有閒情,非煙還是先瞧瞧諸公的詩罷。”
步非煙頗有些失望的樣子,也不看薛崇訓一眼了,只對宋公執禮道:“是。”
宋公端起酒杯來,遙對薛崇訓,說了一番勸酒的話……薛崇訓腦子裡忽然想起:《將進酒》!哈哈,不是挺應景的嗎?
廳中的奴兒端著盤子已經在收集眾墨客的新詩了,就在這時,薛崇訓道:“宋公勸酒,我便以此為題作上幾句如何?”
“哈!王爺總算賞臉,洗耳恭聽。”宋公大喜。剛才的尷尬雖然掩飾了過去,但多少讓河東王臉上無光,他要真作出詩來,無論好壞,只需一頓馬屁便能讓他更高興不是。
聽說薛崇訓要作詩,廳中諸公少年皆側目看來,雖然大家都說著好話,但也有人想自己表現卻被薛崇訓給搶了風頭內心裡悄悄有些不爽,只待看他的笑話。
非煙笑吟吟地說道:“請王爺賜詩。”
看得出來她也不抱多少希望,只要是詩便唱吧,總算是給人王爺一個面子不是。
薛崇訓也不多言,回憶了一會兒,發現自己還背得,虧得這首詩語句簡單朗朗上口,不然真記不全。
眼見薛崇訓沉默下來,一副冥思的樣子,大家知道他在醞釀情緒思索詩句了,便漸漸安靜下來,姑且聽聽。
回憶罷,薛崇訓便抬起頭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