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迎來薛崇訓的目光,董氏急忙低下頭不敢看他一眼。薛崇訓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那身不甚合身的上衫,一對平常難得一見的大|乳實在規模可觀,連兩顆大粒的乳|尖輪廓也看得清楚。
薛崇訓打量了幾眼那對乳|房,又看向董氏的臉,作顴骨的位置有枚拇指大小的紅色胎記,屋子裡的燈光也不很明亮,乍一看上去,就像有一隻小蝴蝶貼在那裡似的。
兩人都沒有說話,董氏內心一陣波濤洶湧之後,咬了咬牙,大膽地抬起頭去看薛崇訓,她心道:他既然要成我的男人,起碼得看一下啥模樣。
本來白天董氏是見過薛崇訓的,他和鮑誠比武來著。但當時董氏心裡注意的人只有鮑誠,根本沒仔細看薛崇訓,現在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她抬頭看時,就看見一張黝黑的臉,和鄉里經常下地幹活風吹日曬那種莊稼漢一樣的顏色。黑是黑,但和莊稼漢的黑卻不太相同,老實本分的農人絕沒有薛崇訓眉宇間的那種英氣,他那高高的鼻樑上,劍眉之間有種逼人的氣勢。
不知怎地,這種黑讓董氏一瞬間多了一分好感,大概直覺經常曬太陽的人比較爽朗?
這時薛崇訓比較疑惑,他見剛剛董氏進來時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一樣畏畏縮縮,這時竟然直視自己?他不由得饒有興致地注視著她的眼睛。
董氏忘記了害怕,和薛崇訓四目相對,她發現這個渾身整潔又充滿了陽光味道的男人眼睛,卻有鬱色……這是一種直覺,在董氏的記憶裡,鄉里只有那些遇到家裡死了人沒錢埋之類愁事的人眼睛裡才會有如此鬱色。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面對了許久,薛崇訓才說出第一句話:“你剛進宦官之門,不懂規矩我也不責怪你,以後別人教你禮數,你要上心一些。”
聲音低沉,從容不迫,董氏聽著挺舒服的,便忙應道:“是。”
薛崇訓又說道:“你既來侍寢,我現在要休息了,過來侍候我寬衣解帶。”
董氏頓覺腳下猶如灌了鉛似的,緊張得不行,連自己的手腳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了,胸口微|顫|顫地起伏不停,手指在輕輕顫|抖。
剛見過一面的男人,就要做出肌膚之親的事,而且薛崇訓還給她一種極大的壓力,她怎麼也平不下心來。
薛崇訓見狀沒法子,倒也不責怪,自己取下腰間的飾物、袋子等物,脫去長袍,隨手就扔到地上,然後坐到床上,隨意一蹬就把鞋蹬掉了事。早就習慣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他早形成了這種惡習。
董氏見轉瞬之間整潔非常的房間就被他到處扔東西扔成這樣,顧不得多想,只得走上前,默默收拾那些東西。金魚袋、玉擺到案頭上,衣服也疊得好好的,放在旁邊的櫃子上。
薛崇訓只剩下一身白色的褻衣坐在床邊,說道:“不用收拾了,你先過來。”
董氏戰戰兢兢地走到床邊上,下意識抓著自己的領口。薛崇訓見狀有些好笑,明明是送上門的女人,卻偏偏這個樣子,但這個女人很明顯見識不大,肯定不會假裝。可是她越是這樣薛崇訓越有興趣,反而覺得官窯裡那些上來拔衣服的官妓讓人興趣索然。
薛崇訓慢慢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掌有些粗,暖暖的,不過手背很是柔軟。董氏紅著臉,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裡去。
“你是自己情願的吧?我平常很不喜逼迫女人。”薛崇訓沉聲道,“不願意就說,不難為你。”
董氏張了張嘴,本想說什麼,但一句話都沒說,實在說不出來,嗓子像是被堵了一樣。她也沒激烈掙扎,薛崇訓自然就當她默許了,或者半推半就,反正是可以動的。
第十八章 白色
橙黃的燭火讓房間裡充滿了暖色的光線,這裡佈置著綾羅珠玉、還有櫚木傢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