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卿大夫,辦實事卻能行之有效,畢竟瑕不掩瑜……”
幕僚們一聽就明白了,那周彬是和宇文孝交好,上回出事被罷免,現在風聲過了,有宇文孝提起恐怕要復起了……以前周彬被搞下去時,就有人暗地裡說過,不論這人壞事幹了多少,貴在屁|股正夠忠心,仕途就沒到頭。時不過數月,沒想到話就應驗了。
張九齡心知肚明,輕輕進言道:“周彬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到別的衙門掛銜倒無關大緊,卻不宜在此時起用為京兆府少尹。王爺早定下了安撫人心寬鬆之策,而周彬在官場早有酷吏的名聲,用他到京兆府不是與定策南轅北轍麼?”
薛崇訓沉吟片刻,看向宇文孝道:“先讓周彬到內廠歷練歷練,此事以後再說。現在宇文公務必查清楚是誰在背後陷害汙衊蘇晉,把來龍去脈真相弄明白,揪出幕後主使!”
宇文孝爽快地把這差事接了。這老頭子現在的身份白得很,朝廷命官,可知道他底細的人都知道宇文孝的仕途出身開始就是走的旁門別道,既無門第又無科考之才。他辦起事來根本不會正大光明地差遣官府衙役,也不講真憑實據,還是江湖那一套,從市井青皮那裡打聽了些事兒,也不管真假,就盯上了開賭場的那幾個人。
那掌櫃的第二天就被人威|脅了,初時他不當回事,結果當晚就被割掉了左耳。掌櫃的又怕又怒,急忙召集人手摸威脅自己的那幾號人的底細,總算弄明白原來那些人以前在漕河上吃飯,和江洋大盜沒多大的區別。這等亡命之徒連賭坊的人也會涑三分,平時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兩路人,這回惹上了事兒掌櫃也不敢貿然報復,直接報官又怕鬼魅纏身結下怨,還得請上來談談和解的可能。
不料上門和談的並不是江洋大盜,卻是掛了官府牌子的人,什麼內廠這衙門鮮為人知,卻真有官身。掌櫃的也不禁暗地裡嘆官匪一家。
內廠的官員胥吏是怎麼和江洋大盜扯上關係的?這便是宇文孝暗地裡搗鼓的玩意,他不敢讓掛著大案的罪犯洗白,卻能收買一些人讓內廠管著為他辦事。這種事連有酷吏之名的周彬都不會幹,周彬怎麼著也是正兒八經的官,性情再怎麼陰狠也不會和那些人扯上關係;宇文孝卻不怕,要追根尋底,他以前起家之時和殺人劫|貨的亡命之徒又有多少區別?
見官上門,掌櫃心下“咯噔”一聲,什麼都明白了,這禍定是上次貪財惹上的蘇家那檔子事。果然來人很爽快地說:“你們別賣關子,更別以為沒把柄。咱們來管的事,正是京兆府萬年縣管不了的,自然用的法子也不是公堂上那套,明白?”
掌櫃的頓時癟了,只能點頭。心道又是江洋大盜又有白道背景,誰他|娘惹得起?
第七章 供詞
陳英被供出來後,內廠的人查他已無難度。當日陳英大把花錢本就引人注意,他所住的客棧及行蹤都有人知道,加上坊門對外來人口有記錄,很快宇文孝就把他的底細弄得清清楚楚。宇文孝隨即以內廠的牌票派人前往陳英家直接抓捕,地方官出面交涉時只被告知京裡的衙門奉命辦差,有疑問可上書朝廷云云。
這時正好賦閒在家的周彬到內廠歷練,宇文孝認為周彬對審訊問供很內行,便把此案交給了他辦理。周彬來到內廠私獄,不問青紅皂白先將人打了個半死,又過了一遍刑,剛打算要開始問供詞,忽然旁邊有書吏提醒他“案犯是蘇侍郎家的親戚”,周彬瞪眼道:“你怎麼不早說?”書吏道:“您一來就忙著下令,一點空隙都沒有,我沒找到機會。”
周彬將手裡剛剛拿起來的筆丟下,說道:“今天不審了,先知會蘇侍郎,若是他沒什麼話說,明日再審。”
就在這時一個獄役跑過來說道:“蘇侍郎已經進來了,他聞訊要來瞧瞧陳英,宇文公點頭了的事兒咱們也不能攔著。”
蘇晉對陳英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