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遠送來,父汗不喜歡那就送給我做奴隸吧。”
李適之心裡當然馬上就明白這個小娘其實是救了自己一命,但他無法忍受侮|辱,昂首道:“我堂堂李唐宗室,豈能為奴?是可殺不可辱,請就湯鑊!”
這時只見面對帳門的那公主弄眉擠眼地給李適之遞了一個眼色,她背對著默啜,但面對著下面,那幾個大臣都是看見了的,大夥並未言語只是默然瞧著,多半已明白了幾分其中緣故。小娘那樣做有些不夠端莊,但考慮到遊牧族的女子更加熱情開放,也就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李適之明白她的好意心下也泛出一些感激。
她見李適之不為所動,又跑上王位拉住了默啜央求,默啜顯是很寵愛這個公主,神情已變得和藹了一些,被纏不過只得說道:“那便將你貶為奴隸,送給阿史那卓。”
李適之這時心道:突厥人名面上稱臣,其實從來都沒自以為軍力強大沒把唐朝放在眼裡,不然何以敢隨意將李姓的人這般對待?
默啜見李適之不想投降,便失去了興趣,並不如何看重。很快李適之便被當作奴隸押下汗帳了。
他被送到了公主阿史那卓的家裡,很快公主就回來了,對他十分熱情禮節,哪裡有半點對待奴隸的樣子?李適之感嘆道:“在下與公主素未平生,今日初見一面,公主何以先救我性命,又如此對待……我真不知如何為報。”
阿史那卓笑眯眯地接道:“以身相報……”
李適之怔了一怔,但見這公主滿面輕鬆的笑意,有玩笑之嫌。不過他在唐朝時也不是沒遇見過被女子欽慕的事兒,心下琢磨恐怕事有蹊蹺。
這時阿史那卓大膽地說道:“你真是笨,難道沒看出來我喜歡你麼?”
李適之更是無言以對了,沒想到突厥婦人豪爽至此。他默然思索了片刻,忙正色道:“公主若只是玩笑也就罷了,不然還請三思。我在大唐乃有罪之身,而你貴為公主,若是和親聯姻,又該用什麼名義?可汗定然不會同意!”
“父汗同意不同意沒關係,只要你願意就行了。”阿史那卓收住笑容,正經地說,“其實我並不是可汗的親生女兒,生父乃上任突厥汗國骨咄祿可汗。骨咄祿可汗病故時,我的哥哥年幼,默啜可汗才自立為王。說起來還是他奪了我們家的王位,不過這些年他對我們兄妹不薄,甚至要把我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我們也並不恨他。”
李適之點點頭:“原來如此,不過無論如何你也是阿史那氏王室之人。”
阿史那卓又勸道:“聽暾欲谷叔叔說,你在唐朝的罪名是殺了一個武將。如果你可以和阿史那氏和親,對唐突兩國關係有利,朝廷說不定會以大局為重赦免你的罪名,你不就可以重新堂堂正正做人了?”
李適之冷笑道:“朝廷當國者乃薛氏,據我所知,他從來沒想過要改善與突厥汗國的關係,窮兵黷武生性殘暴之人,所想的無非是將一切威脅他的勢力夷平!”
阿史那卓疑惑道:“可我聽父王和叔叔們說,咱們突厥汗國不是和唐朝和睦相處了麼?”
“難道突厥汗國就沒有一個有見識的人?”李適之輕蔑地哼了一聲。
一種自信到自負甚至裝|必的神態在不經意中暴露了出來,可是卻沒有引來阿史那卓的反感,她的目光反而更加傾慕了,婦人好像會本能地被厲害的男子吸引。
她柔聲道:“就算不能於國有利,你和我成親便能脫離奴隸身份。唐人要抓你,你只有留下來才有容身之所,難道你想以奴隸的屈辱活在這片草原上嗎?”
“公主的恩情我實難從命。”李適之自然不願意給野蠻人做女婿,他深受儒家薰陶打心眼裡瞧不起除漢人以外的所有種族,蠻夷在他的理解裡就是個貶義詞。
“就因為我是突厥人麼?”阿史那卓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