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淩心裡腹誹,惡作劇似的,抬手朝他比了個開槍的手勢。
有空姐過來,她壓低了聲音跟對方要了杯咖啡,想了想,又給換成了兩杯,多出的那杯小心擱到了他手邊的桌面凹陷處。
「謝謝。」
溫淩驚了一下,回頭,發現他睜開眼睛看過來,一雙眸子深邃且靜,定定望著她。
想起自己剛才的小動作,她莫名有點心虛:「幹嘛?」
他挑了下眉,眸光轉深。
溫淩這才意識過來自己做賊心虛,這句話裡的警惕敵意,不亞於此地無銀三百兩。她忙別開頭,聲音很低:「沒什麼。」
「可你的表情,有點像『有什麼』。」
溫淩:「……」
傅南期沒有再追究,笑了笑,閉眼繼續假寐。
溫淩鬆了口氣。
抵達下榻的酒店,已經是晚上7點了,梁勇和這邊的負責人安排的飯局。溫淩不想去,卻不得不去。
飯桌上,推杯換盞。好在大家都累了,也都點到即止,喝的不多也挺開心。
溫淩也只是意思意思沾了沾唇,回到酒店房間,酒意已經散得差不多,她去沖了個澡。
晚上這邊降溫厲害。而且,房間裡竟然只有冷空調。溫淩看了看手機,外面溫度顯示是16°,可是,她卻有種深秋的感覺,不由給自己多加了一條衣服。
她按了客服鈴,問有沒有多的被子,客房請她稍等,過會兒過來幫她加了一床。
只是,溫淩覺得對方看她的眼神很古怪,有點像是在看神經病。
在北京時雖然外面天氣冷,大多時候她是待在室內,而室溫一般都在二十幾度的樣子,到了這邊反而覺得冷起來。溫淩自己又是個特別怕冷的,不過,這不好跟其他人解釋。折騰一通好不容易弄完,她長長舒了口氣,開啟窗簾到了外面。
剛才窗簾合著沒有感覺,現在才發現,這間拐角處的房間外面連通的不是陽臺,而是一個足有一百多平米的露臺,上面還擺著躺椅和一些綠植,風景很好。
溫淩心情大好,轉了兩圈,哼了個調兒。
正唱著,她無意抬了下眼,看到東邊緊挨著她這邊的那套間——陽臺上邊的小窗子此刻被人支開了。
傅南期微微弓著身,靠在那窗臺上,指尖還夾著根煙。看到她停下來望過來,表情茫然的樣子,他笑了下,抖了抖菸灰:「怎麼不唱了?」
溫淩在原地沒有動,像是不知道接下來該幹嘛似的。
她此刻開始回憶,剛剛自己的歌聲是不是真有這麼大,還是這房子的隔音有這麼差,以及……她有沒有跑調?!!!
……
這趟出差收穫不少,除了去工廠,還去了國際會展中心,認識了不少人。有些是大公司的經理,跟他們一樣出來考察的,也有些是來看會展展覽的技術的。
這兩年新陳換代很快,溫淩本以為興榮的技術已經很不錯了,看到其他公司展出的一些新器械和零件才明白,一山還有一山高。
興榮在業內雖然處於上游,遠遠沒有達到傲視其他公司的地步。
學無止境,學無止境啊。
「那是數控排鑽,新技術,也是多軸聯動的,穩定和精確度都很高,不輸於進口產品。不過,重要的零件還是日產……」她正走神,有人忽然在她耳邊道。
離得太近,溫熱的呼吸撲到她耳邊,溫淩猝不及防回頭,正對頭頂一雙寒星般清冽的眸子。
她面上微赧,跟他離開了點距離,心不在焉地「哦」了聲。
他瞥她一眼,面色如常,回頭跟其他人說笑去了。
溫淩好奇地往那邊一看,發現他如眾星捧月般被一幫人圍在中間,看衣著、談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