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淩反手甩開,扣住腕子,好似是要抹去被他觸碰到的那一刻。
她眼中全然的排斥和冷然,讓傅宴沉默下來。
明明想過會有這種後果,可這一刻真的到來時,他卻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曾經,她是那樣依賴他、愛慕他,他偶爾加班吃一次泡麵,她看到都要念叨好久。於是,他吃泡麵時就會把垃圾紮起來,在她來之前扔掉。
千言萬語,他只是冷冷別過了頭:「你以為傅南期是什麼好東西?挑來挑去,你卻挑了他?」
溫淩蹙眉:「背後說人,也好像不是你的作風吧?你大哥從來都沒有說過你一句不好。」
「是嗎?他有這麼好?」傅宴失笑,「看來,他是挺喜歡你的,在你面前裝的這麼好。」
溫淩聽不下去了:「既然沒什麼事,我上去了。」
橋下過來一對遛狗的夫妻,老婦人一時不察,竟被那隻金毛掙脫了狗鏈。轉眼功夫,那狗已經撲到面前。
溫淩嚇得後退,腳下一個打滑就朝橋下跌去。
耳邊炸響,四面八方的湧動的水朝她壓來。溫淩難以呼吸,在黑暗而又冰冷的湖水裡奮力掙扎。
傅宴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一頭扎入水裡,面無表情的臉被湖水包裹,反而更加明晰。
溫淩看著他越來越近,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一次。她從遊艇上墜落,沒有任何救援的公海上,所有人或看戲,或怯於下水,只有他義無反顧地跳下來,救了她。
第49章 山雨
「最好去一下醫院。」傅宴給她纏好繃帶, 合上了藥箱。
溫淩低頭看一眼,一點擦傷,他給她纏得跟木乃伊似的, 有那麼會兒說不出話。
以前有一次, 他也是這樣做的。不過,那時候他是為了逗她, 故意的。
他這個人,你很難界定是冷還是熱, 說他冷酷, 他可以比任何人都炙熱, 能讓人感覺到排山倒海般的激情和刺激。可要說他熱烈吧, 他比誰都冷漠薄情。
曾經飛蛾撲火,覺得愛情就該是這樣轟轟烈烈的, 現在回頭一看,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太幼稚了。
之後就是長達很久的沉默,室內充釋著尷尬的氣息。
到底還是傅宴先開口打破沉寂:「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溫淩:「你現在問這個, 有什麼意思嗎?」
雖然是這樣回答,她語氣裡已經沒有之前的冷漠尖刻了。當然, 也並不熟稔, 只是像對陌生人那樣。
她在這段感情裡, 已經耗盡了力氣。
不過仔細回憶起來, 他也沒什麼對不起她的, 至少, 曾經借給她錢救助溫柏楊。雖然他最後還是離世, 那點錢對傅宴而言,只是九牛一毛;雖然,她付出十分他最多付出一兩分, 極大地損傷了她的自尊。
可說到底,也是過去的事情了。
傅宴顯然不這麼想:「我想知道。」
溫淩看向他。
他笑了笑:「我跟他,是天生的對手。」
溫淩:「可他跟我說,你們關係還可以。」倒是他,總是在她面前有意無意地挑撥,說傅南期的壞話。
想到這裡,溫淩皺了皺眉,更加覺得他這人的話不可信。
沒辦法,她在他這兒吃的虧太多了。
「那他是挺喜歡你的。」傅宴道。
溫淩看向他,像是在奇怪他為什麼得出這個結論。
傅宴:「他這人向來偽善,不過,對於太熟悉的人、同一類的人,不屑於藏得太深,因為他清楚,裝了也沒用,誰還不知道誰了?只有對你這種小白兔、理想主義者、太容易上當的,才會花大力氣偽裝。」
溫淩:「……」不用時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