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是誰,答案已經太過明顯,雖然他的語氣溫和,似乎和平常沒什麼區別,尾音甚至微微上揚,一向和哥哥親近的周月丘卻很清楚的感知到其中的威脅。
“如果你不夠討她喜歡的話,她會被我帶走的。”
長身玉立的男人微微勾起唇角,燈光灑在他的身上,一掃之前的頹然和低落,宛如勝券在握的商業精英,緩緩拿出最大的籌碼,盡情的向情敵展示著自己的鋒芒。
“畢竟,我才是她喜歡的人。”
明明上一刻還呆在林月身邊的人是自己,周月丘卻沒有第一時間反駁周祁山的勇氣,畢竟就連寥寥無幾的、被林月注視的機會,他都是靠著“周祁山”的分量爭取到的。
如果說周祁山是林月心裡嚮往的、純潔無暇的白玫瑰的話,他就是白玫瑰的影子,強勢的擠佔了她為白玫瑰準備的土壤,讓她厭惡害怕,卻又無可奈何。
林月真的會喜歡他嗎?
自長大以後就再也沒有向他認過輸的少年,突然轉移了視線,手下死死的握著把手,自己也不確定的說道:“她說她會等我。”
他有多麼的懷疑和害怕,周祁山都看在眼裡,只是他不可能像對待其他事情一樣寵溺放縱他,陡然的清醒,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心中真正的愛人,被膨脹的愛慾充滿了的心臟,根本沒有留給他安慰“情敵”的位置。
這是在周月丘畢業之前,他們之間說過的最後一次談話。
他們一直沉默到第二天清晨,候車廳裡,他看見代表周月丘班次的白色列車出現,有著優雅線條的車身緩緩停在軌道之上,車門開啟,他輕輕拍了拍周月丘揹著沉重書包的肩膀。
“車來了。”
“好,我走了。”
周月丘提著行李箱進入車廂,然後和他揮了揮手,眼下是明顯的黑眼圈,墨色的眉眼微沉,沒有一絲表情,簡直像一隻被背叛之後,憋足了狠勁想要報復的狼崽。
連一聲“哥”都沒叫。
周祁山卻好脾氣的沒有在意,笑著朝車窗方向揮了揮手,直到車門禁閉,才抬腳跟著人潮離開,剛剛走出大廳,熟悉的號碼打來,備註是“小月”。
“學長,你約的店在哪裡呀?”他聽見對面的女聲詢問著,腦海裡自動浮現出那張熟悉又令人心動的臉,忍不住加快了步伐,一貫溫和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屬於朋友間的、得意而甜蜜的笑容。